王戈起身來站到窗前沉思了片刻。
“雪好像比昨天晚上下得更大了。”
他說的是真的,院子裡的積雪比昨天晚上厚實了不少,今冬的第一場雪比閃婚來得更為刺激。
他繼續感慨:“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
“你,是南方人?”
“怎麼說呢?我是北方人,但我從小在南方長大。我姐是地道的南方人。”
“哦?”
王戈將海棠父親那個笨重的躺椅移到了窗前,隨手拿了福寶的彩鉛,幾筆下去就將院子裡的輪廓給勾勒出來。
“我頭一次見到我姐的時候,是在五歲那一年的冬天,南方難得飄起了幾朵雪花。”
“你比你姐小五歲?”
“不是,她只比我大九個月。”
“……”
本以為他爹媽在造人方面挺勤快的,但王戈立馬給出了另一個合理的答案。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姐,她跟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我們是重組家庭,她媽嫁給了我爸。”
這大喘氣喘得,怪不得他爹媽不反對他和姐姐戀愛,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連彩禮錢都省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王戈手裡的畫也基本成形。
院子裡那棵海棠的枝丫終於不堪積雪的重壓,咔嚓一下子折斷了。
劉姐從樓上下來,問早餐要準備些什麼?
海棠隨口答了一句:“有客人在,就多做幾樣你的拿手小菜,再熬點熱乎粥,天怪冷的。”
王戈卻不太好意思。
“天已經亮了,叨擾了一晚上,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打電話叫救援車來。”
劉姐心直口快:“一晚上都叨擾了,也不差這頓早飯。反正救援車要來也要些工夫。”
兩分鐘之後,王戈再一次不太好意思地告訴海棠。
“救援車來不了了,110指揮中心說,大雪封山了,從村裡出去的路也被封了,未來二十四小時暴風雪還會繼續。我想……”
他大概覺得難以啟齒:“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付房錢和飯錢,睡沙發就可以。”
天要下雪,娘要嫁人,沒辦法的事情。
“得,你覺得我是缺那兩個房錢和飯錢的主兒嗎?回頭讓劉姐將客房收拾出來,天災沒辦法,要擱在平時,你怕是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門前的雪積得很厚,得虧有個男人在,不大一會兒,這個男人就在院子裡弄出一條道來。
海棠注意到,昨天晚上出現在拐角處的那輛灰色的車不在。
也不曉得秦正安排的那個人咋樣了?
躺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裡有好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秦正的連環call.
電話那頭,秦正一張嘴就叫姑奶奶。
“我的個姑奶奶,你可嚇死我了,我電話都打爆了你也不接,我還以為你遭了司正北的暗算,香消玉隕了呢。”
“有話快說,別詛咒老孃,我媽在財神廟的財神爺那裡給我算過一卦,說我要活到九十九,哪裡那麼容易就玉殞了呢?”
“行,你沒玉殞我就放心了。好傢伙,我差點租個直升飛機去看你了。”
“咋的,這麼緊張我,是不是對我別有所圖?”
“那可不,你現在可是我的大客戶,財神爺。”
“行啦,廢話少說。你安排的那個人呢?怎麼不見啦?”
“他也不傻,下那麼大的雪,呆在車裡找死啊,他去鎮上的旅館了。”
“他不在,我們的安全怎麼辦?”
“放心吧,這麼大的雪,司正北就是想要你的命,大雪都封路了,他也得有命來啊。”
“那個三刀的娘們兒呢?有眉目了嗎?”
“暫時還沒有。”
“秦正,我懷疑你的辦事能力。你最擅長的不就是找小三嗎?”
“嗯……說來也怪,你老公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連只母狗都沒見過,更不要說見女人了。”
“那,我給你的牛奶和咖啡樣本呢,在裡面有沒有檢測出有毒成分?”
“這,還真沒有,很正常的咖啡和牛奶。咖啡是好咖啡,牛奶也是很純正的牛奶。”
“不可能。”
“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科學?”
“我……”
“海棠,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更年期提前?懷疑你老公出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