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算什麼?”
漣漪當然曉得她口中的“我和他算什麼?”背後意思,只是漣漪沒回答她,也沒有安慰她,只說圓圓你趕快好起來好不好?
好像,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趕快好起來是當務之急。
七月到來。
七月初,藥物激素形成的斑點逐漸消失,過完七月上旬,沈珠圓發現自己臉上一個點點都沒有了,這個時候她已經能獨立完成刷牙換衣服甚至於梳頭髮系列事情。
於是,沈珠圓用爸爸給她新買的手機拍了照,那是款帶有拍照功能的手機,手機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臉,微笑,比出勝利手勢,咔嚓一聲——
現在沈珠圓不是沈麻子。
照片拍得不錯。
第一張當然是發給羽淮安了,其次是漣漪,最後是宋金。
七月中旬第一個週末,沈珠圓在漣漪和宋金的協助下出了醫院。
三人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走了幾圈。
這天,天格外藍,他們吹著七月的風,吃著香草味的冰淇淋。
宋金拿到了他嚮往的軍校的錄取通知書,過完七月,宋金就會前往軍校體能訓練,那所軍校可是著名的軍官培育基地,為此,宋金的爸爸還擺席宴請親朋好友街坊來著。
宋金成為他們這群人中第一個走出荔灣街的。
“到時你們倆可不要太想我,特別是圓圓。”宋金得意洋洋說著,見沒人應答,宋金面子有些掛不住,“你們肯定不會想我,我又不是帥哥。”
“不是帥哥也想。”沈珠圓說。
當然了,這是看在冰淇淋好吃的份上,冰淇淋是宋金買的,三人出來玩時都是宋金請的客,一開始是因為宋金零用錢最多,然後不知不覺地就變成這樣,等她和漣漪想去付錢時才知道宋金已經結完賬了。
七月中旬末,沈珠圓進入出院觀察名單中。
爸爸媽媽也開始著手她出院的事情,醫生說她現在身體機能恢復到百分之七十,只要再加一把勁,七月末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七月下旬,沈珠圓的複查結果都是好的。
醫生定下了出院日期。
出院前夜,沈珠圓見到了羽淮安。
其實沈珠圓早就煩透沒完沒了的消毒水味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馬上離開這裡,但她還得等上二十小時,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提前把東西收拾好,收拾東西間沈珠圓看到了蘇西姨媽偷偷給她帶來炸雞味薯條。
沈珠圓想反正明天就出院了,她吃一點點沒關係吧,拆開封口,熟悉的味道差點讓沈珠圓流下口水來。
挑了最小那根薯條放在嘴裡,味蕾獲得的滿足感讓沈珠圓眼眶發刺。
終於,一切一切都要回來了。
她熱愛的薯條漢堡炸雞可樂、媽媽蒸的老玉米爸爸的海鮮烤串、騎著火鳥在大街小巷,一顆顆飛向籃筐的籃球一樣一樣都要回來了。
小心翼翼把薯條吞嚥完。
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再吃一根,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乾脆,抓起幾根往嘴裡塞,背後傳來腳步聲。
現在是晚間九點,這個時間點出現地也只會是梅爾醫生了。
梅爾醫生有雙老鷹般的眼睛。
一想到梅爾醫生那雙老鷹眼正直勾勾盯著她的後腦勺,沈珠圓手不聽使喚地抖了下,瞬間,薯條如洩洪般從封口流出。
這下,完蛋了。
沈珠圓硬著頭皮,緩緩轉過身。
眼睛觸及距離自己數米開外那抹人影時,沈珠圓第一時間在心裡喊了聲“萬幸,不是梅爾醫生。”
下一秒。
嗯,是羽淮安。
再下一秒。
還不如是梅爾醫生呢。
羽淮安此刻看到的沈珠圓是苦著一張臉,苦著臉嘴裡塞著一大堆薯條,因吃得急肯定有幾個露在外面的,再加上她這陣子臉色不好,所以,有可能她現在看起來很像一隻吸血鬼。
總是這樣。
以奇奇怪怪的方式遇見,以奇奇怪怪的方式開始,以奇奇怪怪的方式發展。
那樣也罷。
但很多時候,沈珠圓總是以狼狽不堪的模樣出現在羽淮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