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門外。
沈珠圓大大鬆下了一口氣。
太好了,這太好了。
漣漪站停在黑漆漆的天幕下,等待著背後傳來地關門聲。
關門聲響起,快遞啟動腳步,腳步跌跌撞撞往前,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前方烏泱泱的一片,有東西牽絆住了她的腳,重重摔倒在路面上。
一刻也不敢耽擱,爬起,奔跑,就像羽淮安說地那樣“如果他們放你走,別回頭,跑。”
這是羽淮安在給她撕膠布時對漣漪說的話。
漣漪知道,羽淮安那句話背後的意思。
也知道羽淮安為了達成那句話都做了什麼。
圓圓,淚水在漣漪臉上肆意流淌著,這波被夜風吹乾新的一波又生成。
為什麼要讓圓圓遭遇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圓圓是這個世界最單純的女孩。
有時候,圓圓單純到讓她生氣。
如此刻!
那些人說得對,沈珠圓是個笨姑娘。
不,不對,那些人也沒聰明到哪去,那些人怎麼會沒想到羽淮安懂巴基斯坦語言。
漣漪曾經見過巴基斯坦遊客向羽淮安問路。
圓圓也沒想到吧?羽淮安會巴基斯坦語言,所以,羽淮安知道那些人說什麼,也知道那些人會做什麼。
所以……
黑暗中,羽淮安是朝著圓圓的方向。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讓事情變成這樣?接下來要怎麼辦,以後要是圓圓知道事情真相要怎麼辦?
估計此刻,圓圓還陷在“被愛情禮包”砸中的迷夢中。
看看羽淮安都對圓圓做了什麼?!
喉嚨發出尖銳的聲音,漣漪任憑自己的尖叫聲在曠野中一陣又一陣響起。
那尖叫也附帶著漣漪對自己的憎恨。
即使猜到羽淮安撲向圓圓背後真正的原因,可在光明迴歸目觸到羽淮安是在圓圓那邊時,她還是心如刀割。
如果說羽淮安是壞蛋;那漣漪也好不到哪裡去。
漣漪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虛偽懦弱。
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如果可以,漣漪真希望這是一處萬丈深淵的谷底,死亡正在吞噬著她,而天空盤旋著對她即將死去的身體虎視眈眈的禿鷹。
這是漣漪能想到地對自己的最佳懲罰。
可……
現在她是萬萬不能死去的。
她得在太陽昇起時,讓圓圓走在回家的路上。
圓圓說想媽媽了。
漣漪擦去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起,憑著來時一些零碎的記憶,朝著香蕉園的方向狂跑。
那夥人放走了漣漪這讓沈珠圓有了那麼一個“嗯,巴基斯坦人也沒那麼壞來著,巴基斯坦人看起來還很好說話。”想法,於是,沈珠圓又向那夥人提出了個小小的要求。
“先生,你們能不能也讓羽淮安走?我保證,這是我提出的最後一個要求。”為表達誠意,沈珠圓做出了發誓狀。
話音未落,頭頂結結實實捱了個揍。
出手地是那位叫哈尼爾的。
“哈尼爾,這個笨蛋還以為這是我們在和她玩過家家來著。”高爾夫球杆男做了個扶額動作。
哈尼爾給沈珠圓卸下束縛住她手腳的塑膠繩,再把她從椅子上提起,往前提了幾步,找了個準頭,朝沈珠圓後背重重踹了一腳。
那腳力道還真大,直把她踢倒在地上,確切說,是把她踢到了攝像機支架前。
下一秒,沈珠圓聽到來自於羽淮安站位傳來的動靜。
羽淮安企圖往她這邊靠近,但被高爾夫球杆男攔住了,羽淮安大力推開高爾夫球杆男,這邊,老大抄起手腕粗的竹筒朝羽淮安肩膀砸去——
抑制不住,沈珠圓大聲喊出:“別……別打他,不許打他!我都聽你們的,全都聽你們的,你們想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拿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接下來的發展和沈珠圓猜想地差不多。
讓她挨一頓揍是茶拉會幹的事情,可沈珠圓沒想到地是,茶拉會讓羽淮安目睹她捱揍的全過程。
被寵壞了的帕猜家族繼承人一如既往的幼稚。
在茶拉的理解裡,她結結實實捱上一頓揍就會離開羽淮安了,順便讓羽淮安知道,帕猜家的人不是好惹的。
因茶拉人不在曼谷無法親臨現場,所以,她捱揍的全過程會被製作成影片、再配上血脈噴張的搖滾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