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甜甜圈女孩從此之後再也打不了籃球了。
“圓圓雖嘴上說不在乎,但我知道,圓圓在夢裡聽到籃球都能笑出聲音來。”這是宋金說的話。
該死的。
這個下午,很多人都在找那個甜甜圈女孩。
“從前,圓圓每年都會鬧上一兩次離家出走的戲碼,圓圓有過十一次離家出走的經歷,最久那次也就三個小時十五分,但這次,圓圓消失了整整十個小時。”沈珠圓的媽媽聲淚俱下。
圓圓消失了十個小時在那位母親眼裡是女兒正在遭受著空前的創傷。
這份創傷來自於“我再也打不了籃球了。”
而他居然在這樣的時刻,和她說了這樣,帶著報復性的言語。
羽淮安艱難地嚅動著嘴唇。
羽淮安想說“沈珠圓,我很抱歉。”想說“沈珠圓,我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有多惡劣,但那些惡劣行為加起來都遠遠抵不過我剛剛和你說的話。”
是的,怎麼能在這樣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
“沈珠圓,這個週末我們一起看電影吧。”就建築在從另外一個女孩給予的挫敗感後的報復心態。
面對沈珠圓那雙茫然的眼,羽淮安什麼也說不出來。
終,站起。
拖著機械般的腳步,一步步邁向門口。
沈珠圓再次住進了醫院,也不是什麼大病,但她就是感覺到累,感覺到她身體出現了諸多問題,沈珠圓和媽媽說腳疼,“圓圓腳疼啊。”媽媽揉著她的腳。“媽媽,我的手也疼。”“手讓媽媽看看。”“媽媽,我的頭也疼,全身哪兒哪兒都在疼。”媽媽把她抱進了懷裡,媽媽說她知道,媽媽說圓圓在生病,生病就是這樣的,哪兒哪兒都疼。
再一個週末來到。
沈珠圓躺在床上注視著窗外,依稀間,她想起了羽淮安曾經說過,這個週日想和她一起看電影。
到了羽淮安想和她一起看電影的週日,沈珠圓依然躺在床上注視著窗外的天空。
窗外的天空,有著海洋般的湛藍,從前她就喜歡在這樣的天氣裡去露天籃球場。
這個週日,蘇西姨媽帶來了她喜歡的甜湯,蘇西姨媽說“圓圓快點好起來,去看看花去看看海,去看月亮,再吃點燒烤。”
點頭。
會好起來的,什麼什麼都會好起來的,這是存在於沈珠圓世界裡的不二原則。
不需要經歷什麼,太陽昇起、太陽落下、黑夜來臨,忽然地,你開始嘗試去微笑,你也成功讓笑容來到你的嘴角處。
下個週末到來時,沈珠圓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天,接她出院的人就有羽淮安。
回到家裡,沈珠圓發現爸爸媽媽藏起了一切和籃球有關的物件,沈珠圓想或許再過幾天,她就可以以輕鬆的語氣問爸爸媽媽把它們放哪去了。
九月到來,漣漪成為了束萬那大學的新生,宋金也如願在胸前佩戴上刻有金鍊花的軍校徽章,而羽淮安去了喬治物理專科學院,爸爸依然把精力都放在他的中餐館上,媽媽繼續扮演著妻子母親的角色。
所有人有條不紊地沿著各自的生活軌跡,而沈珠圓也似乎從再也打不了籃球的創傷中走出,開始以積極的態度接觸補習班中介所,為明年復考做準備。
就這樣,沈珠圓迎來了自己二十歲生日。
之前,媽媽到廟裡給她算過卦,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心態,媽媽聽從瞭解卦先生的話,打算讓她二十歲生日會從簡。
二十歲生日從簡,把精力用在圓圓和漣漪的成人禮上。
兩人的成人禮日期已經定下了,就在漣漪過完二十歲生日的八天後,媽媽說了,那是一年中難得的黃道吉日。
因剛進大學,漣漪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漣漪只能一週回來一次,不巧地是,圓圓生日這天是學校規定的留校日,昨晚漣漪已經和她透過電話,漣漪說會向學校請假,沈珠圓也答應漣漪去車站接她。
距離和漣漪約定時間還有半個鐘頭,沈珠圓穿著媽媽為她二十歲生日準備的小禮裙出門。
她是在媽媽含著淚光的注視中穿上那件禮裙。
媽媽說,看著她穿上那件禮裙,才意識到圓圓是真的長大了。
禮裙來自於本地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材料是義大利的,無袖,背後是中U形領設計,裙襬採用小荷葉邊,行走間,腳裸若隱若現從荷葉邊展露出來。
“一定要讓令嬡穿著它去光亮充足的地方轉幾個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