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圓,你太瘦了。”這是camellia四公子的第一句話。
“我得回我工作的酒店。”回。
眼下,想找個地方緩緩腳的計劃顯然已經泡湯了,也只能在回酒店途中再買點跌打藥水,思想間,冷不防輕輕的一聲“沈珠圓,疼嗎?”滑進她耳裡。
能不疼嗎?
“還有,想不到吧,罪魁禍首就是閣下您。”沈珠圓在心裡暗暗嘀咕著,但是呢,也只限在心裡發牢騷了。
電梯是直通停車場的。
出了電梯,也沒問沈珠圓願不願意camellia四公子就把她塞進了輛黑色房車裡。
該死的,這下沈珠圓再也忍不了了,扯開嗓門喊:“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盡幹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車廂裡的光線不是很足,那張臉距離她約三十公分左右,微光中,他靜靜地注視著她。
那雙眼,如深海。
雖然現在沈珠圓不具備共情能力,但審美能力還在,對美好事物依然心懷寬容,那味寬容是僅靠視覺維持出的好脾性。
花很美,沒理由對它發脾氣。
摸了摸鼻子,乾咳了聲:“羽……”
想及這位貴族公子有奇怪低血糖病症,這個病症似乎和她每次說出口的“羽先生”有關,沈珠圓強行嚥下那個稱謂,好脾氣問到:“你想幹什麼?你知道的,我討厭複雜的東西,因為我不是特別聰明的人。”
像是回應她的話,有人在敲打著車窗玻璃。
camellia四公子搖下車窗,有隻手從二分之一車窗縫隙裡伸了進來,那隻手拿著迷你醫用箱。
camellia四公子接過醫用箱,開啟了車廂照明。
沈珠圓再不聰明也能猜到他想做什麼。
阻止了那隻想脫下她鞋的手。
“我可以回去買點跌打藥水。”沈珠圓說。
但,他沒聽她的,他開始嘗試給她解鞋帶。
沈珠圓也不清楚這人是怎麼知道自己腳受傷的。
“我可以自己去買跌打藥水。”沈珠圓稍稍提高了聲音。
“沈珠圓,你能安靜點嗎?”
不大不小的男性嗓音在有限的空間裡滿足了聽覺上的享受,視覺有了,聽覺也有了,但是!
“我不願意!”這次,沈珠圓音量很足。
正在解鞋帶的手頓住。
這是自己失去了記憶前還喜歡著,喜歡了四年的男孩。
“因為很奇怪,所以,我不願意。”沈珠圓嘗試去解釋。
片刻。
“可怎麼辦?沈珠圓,我不覺得奇怪,沈珠圓,這一點兒也不奇怪。”說完,他繼續去解她鞋帶。
但力道比之前粗魯多了。
“疼!”脫口而出。
那是源自於鞋子從她腳上脫落時瞬間被釋放出疼痛感,緊隨疼痛感其後地是他忽然間飈高的聲音:“見鬼,沈珠圓,你現在都二十八歲了,你現在不是二十歲,二十八歲的人走路還和二十歲時一樣毛毛躁躁,沈珠圓,你真是……沈珠圓,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
那句“羽淮安,你發什麼脾氣,看清楚了,腳受傷的人是我,不是你,疼的人是我,也不是你,所以,你發哪門子脾氣”已經一股腦地來到她舌尖上了。
終,還是硬生生吞進肚裡。
有一點他倒是說對了。
她現在是二十八歲的沈珠圓,不是二十歲的沈珠圓了。
垂下眼,沈珠圓觸到自己發腫的腳腕,因為鞋是半高幫的,加上扭傷後沒立即處理還走了不少路,導致它們呈現出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從迷你衛生箱找出消毒水。
“我自己來。”沈珠圓想從去接消毒水。
但,手被拍開。
可真粗魯。
“聽到沒有,我說,我自己……”
“沈珠圓,你給我閉嘴。”
雖然頻頻從camellia四公子那吃到粗魯對待讓沈珠圓心裡很是惱怒,但也不曉得是不久前親眼目睹飛地男孩資本家那套陣仗,讓她這個住四百歐租房目前持工作簽證呆在米蘭的過客心生膽怯。
總之,沈珠圓沒再說一句話。
camellia四公子現在的行為其實也不難猜。
大致是愧疚吧,從前他可沒少對她做過缺德事。
甚至於,“羽淮安,答應我,別帶別的女孩去你的秘密世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