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過,只是……”
“只是,那句話你說得太遲了。”
什麼意思,羽淮安說的“你那句話說得太遲了”是什麼意思?
沈珠圓站停了下來,呆呆看著羽淮安。
看著他慢慢朝她靠近,看著他拉住了她的手,把她一步步拉離湖邊,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攬入了懷裡。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兩人變成了肩並肩坐在長椅上。
漣漪十九歲生日前夜,他和她去了他的秘密世界,那晚,他送了她手鍊,和她外婆一模一樣的手鍊。
所以——
“沈珠圓,在你說了那些話前,漣漪就已經去過那了。”羽淮安說。
這是怪她那些話說得晚嗎?
許久,許久。
“羽淮安,漣漪讓你心動,對吧?”問。
回應她的只有盤旋於頭頂的風聲。
“漣漪知道你為她心動,漣漪也在為你心動,對吧?”
周遭靜悄悄的。
然後。
到了最最讓沈珠圓恐懼的害怕的——
在問出那個問題前,沈珠圓更希望自己能死去。
死去了就不需要面那個問題的答案了。
如嗅到的未能預知到的苦痛,每根骨頭骨節開始了瑟瑟發抖著。
木然的眼盯著前方,木然嚅動著嘴唇,從肺部擠出一個一個發音——
“我和漣漪成人禮的那個晚上,你……你以為那是漣漪,對吧,你把沈珠圓當成了漣漪,你,你以為你吻地是漣漪,因為你以為是漣漪,才……才有那個吻,對吧?!”
那忽然止於她嘴角處的吻是因為她發出了聲音,是沈珠圓的聲音,不是漣漪的聲音,忽然而至的光明也讓他看清楚吻的女孩是誰。
沈珠圓艱難地磕上眼簾。
黑暗中,是那晚羽淮安匆匆逃離醫護帳篷的身影在腦海中反反覆覆來來回回。
問沈珠圓是怎麼猜到的,其實也沒多複雜,在知道畫裡的女孩是漣漪時一切就清晰了起來。
當醫護帳篷照明重新亮起時她似乎瞥見了床邊擱置著若干女式衣物,現在想來,那應該是羽淮安打算給漣漪的,那晚,水管弄溼了漣漪的衣服。
原來,羽淮安還有這樣細心的一面。
因為是喜歡的女孩,你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追隨著她,你關注一切和她相關的事情,你總是不受控制地,想拉她一把,確保她的安全。
大約,這就是守護吧。
更早之前,事情已經有了端倪。
沈珠圓十九歲生日那晚,媽媽給她舉行了生日派對,派對場地就在家裡的露臺上,當時也發生了電線短路事件,緊要關頭,爸爸護住了她和媽媽,那瞬,她看得很清楚,是羽淮安保護了漣漪,羽淮安以自己的身體去遮擋住漣漪。
或許,媽媽也看到了那幕。
那一幕讓媽媽曉得了那男孩在乎的不是圓圓,而是漣漪,媽媽把一切看在了眼裡,所以,才會勸她把學業放在首位。
那晚,看明白的還有蘇西姨媽。
羽在乎的女孩是漣漪,媽媽知道,蘇西姨媽知道,漣漪也知道,就是圓圓不知道。
當時她還傻傻以為是漣漪和羽淮安站得近,羽淮安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是理所當然,也打從心裡感激羽淮安保護了漣漪。
這世界不會再有比沈珠圓更笨的了。
但凡沈珠圓聰明一點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更不會有此時此刻,活著比死去更為的痛苦。
在她全心全意投入和羽淮安的初吻以為自己會死於幸福時,羽淮安卻以為懷裡的女孩是漣漪。
不到一天的時間,她的心已然千瘡百孔。
但。
還有無數只蟲子張開著血盆大口,在啃噬著她的心靈。
呆呆看著湖面。
問:“羽淮安,吻錯人的滋味如何?”
“是不是原本想給予漣漪的火熱火熱的在看清那是沈珠圓後索然無味?還是?稀裡糊塗佔據了原本應該屬於漣漪位置的沈珠圓越發的面部可憎?為什麼沈珠圓總幹蠢事?還是……”咧嘴,笑,“沈珠圓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個傻姑娘在這方面還真具備了某種天賦,接受能力如此的迅速,初吻,這是沈珠圓的初吻,別逗了。”
沈珠圓再一次笑得不能自已。
一邊笑一邊說:“是的,沒錯,是初吻,沈珠圓就是在這樣的情況沒了初吻,很好笑對不對,和沈珠圓一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