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死去般靜寂。
當沈珠圓的視線再次想投往湖面時,羽淮安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沈珠圓,發生了什麼?”羽淮安澀聲問到。
發生了什麼啊?
一時之間沈珠圓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了。
更艱難地是,因為要說給羽淮安聽,她還讓自己回到那些時間。
那個如獲至寶的夜晚現在成為了沈珠圓心頭裡的一個大窟窿。
那個夜晚——
沈珠圓又一次嗅到了腐爛的滋味,世界已然是一片廢墟。
“羽淮安,你會巴基斯坦語,對吧?”問。
無回應。
沉默通常代表著預設。
沈珠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害怕一閉上眼,就會看到那些生生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這會兒,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棍子遠比那時還要疼。
疼多了。
“你會巴基斯坦語,你曉得那些人要採用什麼方式去測試‘兩個女孩他喜歡誰?’從而達到僱主要他們完成的任務,放走那不相干的女孩,留下他喜歡的女孩,把那女孩暴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順便讓那小子知道茶拉小姐不是好惹的主,所以,你選擇了讓沈珠圓留下來。”一口氣說了出來。
淚水瘋狂沿著眼角,縱橫於她的整個臉龐。
仰起了臉。
“是沈珠圓的樣子看起來更適合捱揍嗎?是不是這樣?”“反正沈珠圓得到的關愛已經夠多了,讓她受點苦頭也不算是糟糕事,是不是這樣?!”
在死去般的靜寂中。
那聲“對不起”夾著湖面吹來的風。
“沈珠圓,對不起。”
也就是她猜對了。
她猜對了他選擇沈珠圓的真正用意並非來自於喜歡,和喜歡無一絲一毫的聯絡。
太可悲了。
沈珠圓太可悲了。
扯開嘴角笑,笑得整個身體不停顫抖著,笑得無法自己,笑得彎下了腰去。
“沈珠圓。”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羽淮安,你沒資格!”她憤怒地吼叫著。
許久,許久。
沈珠圓擦去臉上的淚水,艱難地站直身體。
“那女孩是漣漪對吧?羽淮安,我看到了那張畫,你放在你房間抽屜裡的那張畫,那是你畫的對吧?畫裡的女孩是漣漪對吧?對吧?”
似過去一個世紀般長久。
“嗯。”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你把漣漪帶去你的秘密世界了?”小心翼翼問出。
“嗯。”
嗯,是的,是的是的。
羽淮安把漣漪帶去了他的秘密世界。漣漪戴著羽淮安送的手鍊去了羽淮安的秘密世界,兩人肩並肩看著倒映在湖底的星河。
沈珠圓聽到了那聲嗚鳴聲。
那聲嗚鳴,如長途跋涉的馬被趕到了懸崖邊。
沒有了。
沒有退路了。
“羽淮安,我恨你,我好恨你,你連沈珠圓最後一點遐想也扼殺了,羽淮安,你讓沈珠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笑話。”喉嚨裡又開始發出了咯咯的怪異聲響,身體變得脆弱不堪,四肢在眨眼間失去了支撐,軟軟的,軟軟的……
一雙手把她攬入了懷裡。
不,不要,不要!
她死都不要這種憐憫。
奮力一推,沈珠圓把羽淮安推離自己,腳步頻頻後退著,搖著頭,嘴裡喃喃自語著“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淚水瘋狂地湧入眼眶。
“我不是讓你別帶別的女孩去那裡嗎?我說過的,我明明說過的,羽淮安,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和別的女孩約會,可以和別的女孩看電影也可以和別的女孩結婚組織家庭,但請你,別帶別的女孩去那裡,我要的不多啊。”
“雖然……雖然我沒死成,但那也並不是我故意的啊,而且,我差點就死掉了,我以為……我以為你至少會把當時的話放在心裡,可……羽淮安,你沒有……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你帶了別的女孩去那裡,我……我受不了了,連那個也沒有了,我受不了了,我會……我會死掉的,會的……”
不遠處,羽淮安在叫著她的名字,他追著她的腳步,羽淮安在說“沈珠圓,不是的,不是那樣的。”羽淮安在說“沈珠圓,我有把你的話放在心裡的。沈珠圓讓羽淮安別帶女孩去他的秘密世界他聽得很清楚,也從來沒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