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留下的後遺症。
阮秋秋心底柔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裡融滿了笑意,“好。”
阮秋秋抱起大灰狼先生沒動過的那件純白色羊皮,站在離他不超過半米的地方,並沒有任何異樣的開始講話。
“嗯……夫、夫君,今天晚上可以喝魚湯,是上次和我一起出去捕獵認識的一個孩子,這塊白色的尖角羊的皮子是他妹妹送我的……”
——原來不是田螺灰狼送的,呵。
“啊,這裡有一塊石頭,我差點絆倒。”
——他知道。
“那個‘儲藏室’的牛肉是你獵的麼?我送了一塊給小魚他們,當做回禮了,應、應該可以吧?”
——全都是你的。
“啊,到了。”阮秋秋十分尷尬的用自己差勁的演技引導著他的往前走。
她知道他看不見,便忍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站在他的前面,努力的想當他的眼睛。
一人一狼就這樣維持著有些詭異的狀態,回到了“主臥”。
他比她高很多,一頭失去了盛世美顏的狼很有壓迫感的站在她後面,但阮秋秋卻一點都不害怕。
如果不是大灰狼先生,她早就死了好幾回了,既然這樣,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只是她說了很多話,他一直一言不發讓她有些擔心。
她以前在基地裡,聽說過有不少曾經強大的異能者,因為進階失敗或者被變異獸打傷後想不開,自殘或者瘋魔。
雖然覺得田螺灰狼先生大概不會這樣,但阮秋秋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轉過身,抬起頭,卻發現惡狼先生狹長的眼尾紅紅的。
他蒼白著唇,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半融入黑暗,一半仍在光明。
看起來很邪異,很脆弱,就好像,隨時都要離開,消失了。
阮秋秋心口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一下,傳來抑制不住的疼,她一下難過起來,到唇邊的話也變了,是壓抑不住的擔憂和害怕,
“下次……”不要突然離開了,好麼?
我很害怕。
阮秋秋攥緊了手掌,張了張唇,眸光閃爍。
她話說到一半,身體已經快到了極限的心機大灰狼還是決定按照執行之前的計劃。
他大約能知道他們現在在婚房裡的大致位置,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些難過。
食物已經足夠了,燃木也不缺,還有人送了新的皮子給她,她應該高興才對。
果然還是被那頭可惡的獅子頭嚇到了嗎?
別讓他再碰到那頭老獅子……
淵訣絲毫沒有意識到阮秋秋會難過完全是因為他,這頭心機狼卑劣的撐著木棍往前走了兩步,試探性的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本來突然有些難過,卻突然看到儲備糧先生往離她很遠的方向伸出了爪子的阮秋秋“……”
她是不是該配合他演出把自己塞到他爪子裡。
阮秋秋小心的挪了一步,問狼,“怎麼了?”
大灰狼先生如願以償的輕輕感覺到了她的說話之間撥出的暖風,眉眼冷淡,裝作十分不在意的收回了手,一直垂著不想讓她看到的頭往一邊偏了偏,沒有焦距的鳳眼卻正好同她對上。
阮秋秋微微睜大眼,第一次無比清晰的看清了他清醒的樣子——
漆黑的長髮垂下,深邃的灰藍色眼底閃著淡淡猩紅的光,那狼語氣冷漠,聲音磁性又沙啞,尾音卻好像摻雜了一些不易察覺的期待
“……淵、訣。”
大灰狼先生漆黑的眉梢似乎凝著冷意,實際上卻非常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到極限了,疼痛感很重,說話斷斷續續的,“名字……”
“……狼的。”
阮秋秋有些哭笑不得,腦袋暈暈的看著同樣搖搖晃晃的大灰狼先生擺出了一副非常的冷酷的霸道姿態。
她在大灰狼先生倒下之前,沒管他之前說的那句“不用”,扶住他的胳膊。
有些失落但看起來十分可怕的某狼,在陷入昏迷之前,聽到了他小妻子的回應,“阮、秋秋。”
“名字……”
“……人的。”
……
……
突如其來的冰雹和雷雨降落,原本就很難熬的小部落更加難熬,打算趕往風獅部落的兩頭熊熊,也在趕路趕到一半的時候被困在了森林中央。
他們被迫變成了妖形,用一身厚實的熊皮擋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