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有關自己身上詛咒的事情。
以前他不知道“詛咒”是什麼意思,但自從他重傷,上次又接近死亡之後,他就發現了一些事情。
那些從他體內不斷肆虐、卻又不像是會要了他命的那些魔氣,似乎並不是來源於之前攻擊他的魔物。
而是來源於他的體內。
那些裹挾著鮮血的魔氣,就像是掩蓋著真相的,血淋淋薄紗。
只要輕輕的撕開那層紗,他就能知道,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詛咒”的真相是什麼。
那些源於他血脈裡的東西,是纏滿了魔氣的、會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傷害和“詛咒”靠近他的一切生物的骯髒的、
怪物的血。
他隱約能猜到“詛咒”是什麼,但他卻不願意去想。
他覺得自己噁心,更害怕阮秋秋會知道。
那個因為意外,而來到他身邊的人族小夫人很特殊。
她的靈力能壓制他的“詛咒”,不會被他連累,也不會因為靠近他就受傷。
她不知道他身上詛咒的事,不會躲的遠遠的,還和他睡一張石床。
她把他從雪夜裡撿了回來。
因為她對他的態度太正常了,正常到他都快要忘了,他是一頭被詛咒了的狼妖的事情。
淵訣都快要以為,他只是一頭普通的大灰狼。
不是被所有人或妖懼怕的首領,不是怪物,就只是一頭普通的、傷勢會慢慢好起來的殘疾的大灰狼,是田螺灰狼的替身,是她的“夫君”。
可現在,因為他的疏忽,因為他的無視,因為他沒有提醒,他很可能即將害死她帶回來的這個孩子。
就算她能把那個孩子救回來,但也一定會知道他身上“詛咒”的事情。
他這幾天一直刻意忽略的、隱隱有些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如果知道,他差點害死了門口的那個小男孩,她真的不會在意嗎?
忍著腦海一般撕裂的疼痛,淵訣喉間苦澀,擠出了一絲妖識,幾乎剋制不住的全身顫抖,他懷著一絲不是他想的那樣的期待,朝山洞外看去。
他看見阮秋秋正神色慌亂的抱著一個瘦弱的人族小男孩。
而那個男孩面色蒼白,唇邊不停的咳出鮮血。
在地上,散落著一塊沾滿了血跡、剛剛還蓋在他身上的那塊獸皮。
很明顯,那個小男孩是被他“詛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