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秋秋,很快就要知道了。
眼底泛起猩紅水意,大灰狼先生第一次張開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剛剛還在暗自高興,她說出了“是我和夫君的家”這句話。
但現在,他就要失去這個“家”了。
摸了把狼尾巴
他很快,就要失去他的小夫人了。
失去。
大灰狼先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個詞。
但光是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渾身冰冷,壓抑痛苦到喘不過氣。
妖識耗盡,模糊的畫面凝固在阮秋秋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上,淵訣抿緊了蒼白的唇,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也不知道等會兒阮秋秋髮現真相後會怎麼做。
儲備糧先生整頭狼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渾身冰冷的等待阮秋秋的審判。
——而在山洞口的阮秋秋十分焦急,但她沒有不停的搖晃並問莫魚有沒有事。
在短暫的慌亂兩三秒後,阮秋秋把莫魚平放在了地上,然後拿著剛剛凝聚出來的小半杯含有治癒效果的水珠,掰開莫魚的嘴巴,喂小孩喝了下去。
小半杯治癒水珠完全被喝完,莫魚才漸漸停止了咳血,臉色也稍微紅潤了一些,只是依舊昏迷。
小魚緊緊閉著眼睛,手裡抓著那根很舊了的骨棒不肯鬆手。
阮秋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小魚的呼吸也漸漸穩定下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她從丹田裡調動出了一些變異水系靈氣,想查一下之前看起來很健康的小魚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明明他之前也喝了一些治癒水珠才對的。
阮秋秋擰著眉,很小心的控制著靈氣的用量,慢慢輸送到了莫魚的體內。
這一看,阮秋秋就皺緊了眉頭——
在莫魚的身體裡,居然有一些很輕微的魔氣,不用靈氣去探查,根本沒辦法發現。
她喂小魚喝下的那些水珠,也化成了靈氣,正在抵抗並緩慢的清除那一些魔氣。
不僅如此,莫魚的身體其實很弱,遠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弱。
他體內有不少地方的經脈很細弱,也正因如此,那些本來很輕微的魔氣才會讓他這麼痛苦。
至於小魚為什麼會被魔氣入侵……
除了他本身太弱的原因,還有一個應該就是蓋了大灰狼先生用過的獸皮。
阮秋秋的視線落在散落在地上、沾著血跡的獸皮上,滿眼的內疚和自責。
是她疏忽了。
她明知道家裡的狼體內魔氣很重,他用過的東西可能或多或少會沾染上一些魔氣,但還是拿來給小魚用了。
大灰狼先生體內散發出的那些魔氣其實很微弱,而且也不是來源於那頭被大灰狼先生殺死的魔物。
那種魔氣很特殊,很不易察覺,不過她壓制了好幾次,也就慢慢注意到了。
阮秋秋咬著唇,更加自責。
因為那些比較特殊的魔氣根本沒辦法傷害到她,就算沾染到了她身上,很快也會被她的靈氣自動去除,所以她雖然發現了,但是沒在意。
阮秋秋看著散落在地上的一堆物品,嘆了口氣。
她苦笑一聲,摸了摸莫魚的腦袋,安慰自己說——
幸虧大灰狼先生現在是昏著的,不然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傷害了別人,還是一個體弱的小男孩,應該會比她還自責吧。
就那頭田螺灰狼彆彆扭扭又強撐著的倔性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多難過。
是的。
雖然相處的日子不是很久,但是阮秋秋已經快要摸透那頭田螺灰狼的性格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的狼表面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實際上只是一頭默默啃雪的狼崽。
她把他弄到了山洞裡,晚上他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救了她。
雖然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離遠一點”。
但現在想想,儲備糧先生後面一句話緊接著的,就是“一米”這兩個字。
以前阮秋秋不知道“一米”是什麼意思,還以為他是討厭她,或者是厭惡接觸。
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一些別的原因……
說不定,和炎狼部落那些白眼狼妖們說的“詛咒”有關係。
而且阮秋秋髮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的變異水系異能是比較特殊的能驅散魔氣的那種。
但她的靈氣能清除治癒小魚體內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