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已經說出口了,她只好硬著頭皮,忽略大灰狼先生擰的更緊了的眉,輕捏著他的下巴,把含有治癒效果的水珠滴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阮秋秋立刻往後退了兩步,想趁狼不注意把稱呼換了回來,“夫君,要快些好起來啊。”
說完光速拿起一邊石桌上的皮子,撿起地上昨晚用過的木盆,轉身小心的從石凳壓著的獸皮的邊沿,一點一點的挪出了“主臥”。
她剛離開後不久,大灰狼先生就慢慢的睜開了雙眸。
雖然睜不睜開眼所看見的景色都是一樣的,但他卻還是下意識的用沒有焦距的灰藍色眼睛追逐剛剛離開“主臥”的阮秋秋的身影。
她餵給他的那滴水珠,已經帶著些許涼意,順著他的唇,蔓延到了他的整個口腔。那些她口中的“微弱”的治癒效果,卻帶著濃郁的靈氣,幾乎在轉瞬之間,緩解了他的渾身劇痛。
她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淵訣的臉卻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他抬手將那些奇奇怪怪的熱度壓下,又有些羞惱的想。
那個人類,她又暴露了,她果然將他當成了儲備糧。
難道在那個人族眼裡,他的存在就只是作為儲備糧和狼幹嗎?
淵訣心底莫名產生一種類似委屈的情緒,明明,他們已經是睡過一張石床的關係了。
……
阮秋秋剛一出“主臥”就有些後悔——
雖然只有一獸皮之隔,但外面也未免有點太冷了吧???
她搓了搓幾乎瞬間僵硬的臉蛋,拐個彎,一眼就看到了外頭還在斷斷續續的飄著雪花。
她有些慶幸惡狼先生的這個山洞的位置選的不錯,是在一個小坡上,地勢比較高,不然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雪,也許他們的山洞門口都要被堵住了。
阮秋秋從外面弄了一些雪回來,接著沒有選擇回“主臥”,而是去了一次“儲藏室”,那兒有她昨天搭的小石灶。
她從角落裡扒拉出另一口小石鍋,拿了一些特殊的木材生了火,開始等雪化成水。
倒不是因為她想浪費資源,實在是她不好意思在大灰狼先生面前洗漱。
阮秋秋往返山洞和外頭好幾次,總算把自己捯飭乾淨了。
她端著一盆溫熱的雪水,回了“主臥”。
大灰狼先生可能是裝上癮了,她都看到他手在動了,那頭狼卻依舊十分固執的裝暈。
阮秋秋在他半配合的狀態下完成了很是輕鬆的給大灰狼先生清潔的過程,又燒了些水,打算煮點東西。
她想吃點有鹽的東西,現在煮鹽又要等很久也很麻煩……
看著那一塊塊堅硬的她沒辦法弄碎又不想整個煮的鹽石,又瞅了瞅躺在床上的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拿出了一塊鹽石放在了桌子上,半是試探,半是期待的“為難”的說,“鹽石好難弄碎,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吃上有鹽的食物了……”
“要是有田螺先生……田螺灰狼幫我就好了。”
難道,她喜歡一頭叫田螺的大灰狼?
阮秋秋說完,瞅了眼躺在石床上似乎什麼都沒聽到的大灰狼先生。
她覺得“田螺灰狼先生”也許需要一些發揮空間,便拿起髒了的幾塊獸皮和兩個木盆,挪出了“主臥”。
外面的雪還是沒有變小的跡象,天空中積攢了厚厚的雲層,看起來十分壓抑。
阮秋秋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放進石灶裡木材的數量,估摸著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兩三點了。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一覺會睡那麼久,但好在體力恢復了不少。
身上雖然還很痠痛,但卻比昨天差點沒辦法從雪地裡爬起來的情況好上許多。
阮秋秋端著木盆,弄了一些雪到“儲藏室”,打算化開後趁著大灰狼先生髮揮的功夫,先把昨天積攢下來的髒獸皮給洗了。
大雪還不知道要下多少天,就大灰狼先生那個弄髒獸皮的速度,如果不早點洗,說不定過幾天她們就要陷入沒有獸皮可用的尷尬境地了。
等雪水化開的時間,阮秋秋也沒耽誤事情,她拿了一根細長的木條,一邊閉著眼睛感知空氣中的水元素,一邊拿著小木條在山壁上比劃。
——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喜歡在想事情拿著一些東西把計劃寫出來。
如果是在基地裡她大概會掏出紙筆,現在就只能用小木條湊合一下了。
山洞裡的物資之前已經算過了,省吃儉用能撐上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