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巍鳴回過神來,慌忙鬆開手,一時之間只覺得手足無措,方才訥訥道:“太緊了……腰帶。”
葉蘭走到巍鳴身後,替他調整腰帶的長度,巍鳴目不轉睛地自鏡中看著她一舉一動,竟有些鄙夷適才自己的慌亂。
“這樣可好?”她在背後問。
他倉促地應了一聲。
“那就這件吧。”葉蘭滿意地拍了拍手,與他一起看向鏡中,鏡中二人站得頗近,中間隔了不過一丈遠,女子清秀婉約,男兒俊朗挺拔,站在一處竟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這樣想著,巍鳴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被葉蘭一眼看破,嫌棄地瞥了鏡中的他一眼:“你笑什麼笑?”
他低頭,卻止不住臉上笑意:“我們……看起來真像一對小夫妻……”
葉蘭當下就不高興了:“誰跟你是夫妻?”
這些拒絕的話對他而言,想必是艱難的。
對他的自尊,身份和驕傲而言,更是不被允許的。
看著她的眼,他忽然問:“我若死了,你會為我哭麼?”
“一定會的,”他想了想,自顧自地回答,“你會流淚,替我傷心,可是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把我忘了,因為我是這樣無能,身為幼主,手無實權,又無經世治國的才能,跟……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吧,更不會在你心裡留下任何痕跡吧。”
葉蘭的心黯然一痛,看著他堅定地開口道:“巍鳴君有巍鳴君的優點,這些優點是別人所沒有的。”
巍鳴一笑,語氣輕鬆了一些:“臉皮厚麼?”
她搖頭,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說:“不是,你的優點是善良,你真誠地善待所有人,可是不是隻有善良就夠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異常的堅定,“在這亂世裡,只有堅強勇敢才能換來盛世永治。”
他低頭看她。
她目中有光斑點點,治世的大志是蘇穆給她的,如今,她又送予了另一個男人。
他忽然就笑了,注視著她的眼問:“那麼,我還能活著回去麼?”
葉蘭目中暖意融融:“嗯,我們都不會死的。”
巍鳴似喟似嘆,頗動容,展開雙臂擁住了葉蘭,這次葉蘭沒有躲開,而是伸手輕拍了拍他小臂,彷彿鼓勵。
“在你的心裡,或多或少也有我的影子,對麼?”他止不住心頭的喜悅,問她。
這話似曾相似,曾有人這樣跟葉蘭說起,相似的句子,不同的語氣,卻帶著三分同樣的欣喜,猝然重逢,她不覺愣在那裡,心頭隨之翻湧而起的,卻是愴然酸楚。
“恩恩,我們都不會死的,”他低聲道,“我要你幸福一輩子,這一輩子,都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