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耗傳音(3 / 4)

娉眼光失神,盲了一般,一字一句跳進舅父設計好的圈套,受死都冠冕堂皇,不容她掙扎喊冤枉。

“我皇甫三兄妹,二弟遭厄運夭折,如今,芳娉又要嫁為人婦,不能為亡故父母盡孝。懇請舅父應允,讓小妹離櫻前往祖墳,守靈祈福以替我與鳴兒盡人倫之責。”

她站在一側,望著長姐哭。也只有哭,孱弱無力的她,無力反抗。

懿滄群一喜,拊掌大笑:“好,好好,果然還是長郡主識情知趣,按照我們懿花澗的規矩,二位郡主到底誰拔得這頭籌,還是我晟睿侄兒定奪吧。”

隨即,懿滄群命畫師前來,吩咐將離櫻和芳娉的畫像送到懿花澗去,任由未來的駙馬挑選。

姐妹倆從大殿走出來,兩個人都恍恍惚惚的,知道大難難逃了,伸長了脖頸,候著大刀落下來,那等待的時光,最是熬人熬心。

離櫻擦乾眼淚,賭氣似的,憤憤前行。

她叫住她,一聲小妹,喚得離櫻肝腸寸斷。

離櫻站定了,轉過頭望向長姐,一股難掩的憤恨冉升起來,從她的眼神裡露出破綻。

芳娉察覺了,滿眼疑惑,怯生生地詢問,“小妹怎麼了?”

“小妹何處此言?”

“長姐如今為了保我周全,將自己陷入苦海,你覺得離櫻就能夠在世上逍遙自在地獨活了嗎?”

芳聘抬手拭淚:“如今,鳴兒已經不在……我不能讓小妹你再有閃失。縱使讓長姐身陷泥淖,萬劫不復,長姐也在所不辭,大不了一死了之……”

離櫻搖頭,神情堅毅:“沒錯,長姐可以自絕,而小妹卻要負擔著長姐的期待孤苦伶仃地活著。生苦,還是死更苦?離櫻不敢斷言,也不是長姐能夠為離櫻決斷的。”

“小妹,你這是在怨姐姐麼?”

芳聘捨身為她,她又豈會怨她,離櫻拉起姐姐的手合在自己掌心,看著她的眼殷殷道:“姐,我們誰都不嫁那懿滄晟睿好麼?若是我們寧死不屈,我們就能守住皇甫世家,舅舅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芳聘拿了絹子擦去妹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我們身為女子,又該怎麼守,妹妹可曾想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固然可貴,若是連命都沒了,日後又如何該與敵人周旋?屈服,有時候才能更快的達到目的。”

離櫻雙目異常明亮,堅定地看著她:“那不過是姐姐為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屈服,只是向敵人獻上我們的自尊,於事無補。況且如今二哥一死,我們不過一介女流,他縱然殺了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他若是真把我們怎麼樣了呢?”芳聘苦笑,“人為刀俎,如今我們連案上的魚肉都算不上,所以我更不能讓你有一點閃失,妹妹不必擔心,縱然我嫁了他,也未必就是最壞的結局,最起碼,這逍遙堂仍姓皇甫。”她眼睛幽涼,明滅著一道奇異的光,“我們的身份,姓氏、地位,是舅父不得不面對,永遠不能抹殺的。”

離櫻轉身離去了。

芳娉呆然站在堂前,怔住了,她的戲,落幕了,臺下的戲迷卻痴迷著她,為了戲詞裡騙人的把戲,痴迷情傷,亂做盟誓,毀了一生。

她恨自己,險些要反悔了,一雙手盤握著,生生掐出了血痕,想要告訴離櫻,堂前的一幕不過是騙世人騙她的把戲……

戲臺上的恩怨情仇怎麼能信,不流血,不傷命,戲散了,才是血肉模糊的人生。

她要活下去,她要這榮華,這樁婚事她勢在必得,誰也搶不走,離櫻也不行。

芳聘送別離櫻,獨自回房,卻見侍衛魚貫進出,或捧或抱,拿的俱是殿中的物什,侍女們見她回來,焦急地迎上去稟告:“長郡主,澗主的人將咱們殿的品相好的物件都搬去了,都快要搬空了。”

侍女還未明其中的玄機,呵斥著武士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怎敢搬長郡主的東西?”

“澗主有令,不日懿花澗的第一勇士,懿滄晟睿,就要迎娶二位郡主中的一位,入主逍遙堂了。這些東西是要搬去新的駙馬寢宮。”

又一計重擊,她眼神迷離,不知疼痛。

芳娉失態地踉蹌踱步,一把拽住懿滄武士,從未正眼看過的傢伙,竟然高大得驚人,粗糙的粗布衣衫在她的指尖摩挲,像個粗鄙的大動物,跑來搶奪她的世界。

她奪過一隻花瓶,有點歇斯底里地,“這是我長郡主的東西,誰都不能奪去——”

手上一滑,花瓶摔落地了,粉身碎骨。

整個人癱軟下來,跌坐在一旁。

她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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