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了。不如,策馬追回吧。”
蘇穆望向她,心疼著她,努力扮演著她要他做得兄長。
葉蘭離開逍遙堂的訊息也被守衛的武士一層層向上呈報,稟給了正枯坐房中,準備大婚的巍鳴,聽得葉蘭蘇穆二人同時離去後,巍鳴嘴角一牽,苦笑凝於心間,並未形之於色。隨後起身展臂,向著左右等候許久、急得滿頭大汗的婢女道:“更衣吧。”
洞房花燭夜,一對紅燭燃了大半,卻遲遲不見新郎的出現,荊南依獨自一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婚床上,偷偷地從袖子裡掏出果子來吃,又偷偷地將果殼壓在被褥之下,不讓伺候的侍女們發現。覺得累了,自己揭下蓋頭,連鞋子也脫了,光著腳在婚房之內跑來跑去,一會兒動動這個,一會兒又動動那個,滿心歡喜,心裡只疑惑一件事:巍鳴怎麼還沒回來呀?
這時門口忽然有腳步聲傳來,荊南依聽到聲音,喜不自禁,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床上,用蓋頭將臉蓋上。
巍鳴走進婚房。
荊南依坐得久了,也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忍不住撩起蓋頭的一角,悄悄從下面偷看他,見他堂堂男兒,卻拘謹地站在門口發愣,不由撲哧一聲樂了:“你怎麼了啊?”
巍鳴不語,只是呆呆地走進來,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荊南依有些不耐煩,一把將蓋頭掀開,奔到巍鳴身邊挨著他坐下,巍鳴慌張地往一邊挪一挪,她好奇道:“你不高興麼?”
巍鳴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臉天真無邪地望著自己,一雙大眼睛內盡是單純的光,像個過家家酒的孩子,任性也無辜,渾然不知這樁婚姻對她和他的生活有著多麼翻天覆地的改變。巍鳴苦笑了一下,端來了酒壺說:“我們喝酒。”
荊南依雙手一拍,喜笑顏開道:“正好,我們也該喝合巹酒了。你給我倒一杯。”
巍鳴倒了一杯給她,自己一杯復一杯痛飲,荊南依再傻也看出來他在借酒消愁,臉上笑容漸漸隱去。她放下酒杯,看著仰頭痛飲的巍鳴,忍不住賭氣道:“娶我就讓你這麼不高興麼?”
巍鳴避開了荊南依的逼視,痛苦地不去回想那一夜發生的所有事情。
荊南依又羞又惱:“既然如此,那夜何必……你何必……這樣輕薄我……”
“輕薄?”巍鳴憤慨地抬起頭,一臉隱忍的怒色望向眼前的荊南依,“我輕薄你?你我心知肚明,我一直以為你不過是任性些,不曾想竟是個蛇蠍女子!”
荊南依氣得雙頰嫣紅:“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用名節騙婚不成?”
巍鳴再不理會她的質問,只是徑自喝他的酒。
荊南依被他氣得喘不過氣,任性地拿起酒杯狠狠向他砸去,巍鳴心灰意懶,也懶得再躲,那酒杯咚的一聲砸在他額角,碎片劃過巍鳴的臉,一道血痕沿著傷口緩緩淌下。荊南依心疼不已,忙不迭用手去揩,想要問他疼不疼,卻被巍鳴冷淡地一把揮開a72f1b4b。
荊南依因勢被揮倒在地,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我是桃花印女子,天底下第一美人,你為何不傾慕?你的眼盲了,你的心也盲了嗎?”
巍鳴不知所措,提了酒壺漠然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走進外面瓢潑大雨中,荊南依一跺腳,也追了出去,赤足跑到巍鳴面前,以她一貫的嬌縱口吻命令巍鳴:“你跟我回去!回去!”
巍鳴繞開荊南依,徑直向前。她不忿,奪過他手上的酒壺砸在地上,水花飛濺四分五裂之處,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聽見沒有,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人!沒有我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巍鳴置若罔聞,漠然前行。
郎心似鐵,荊南依復又軟了下來,委屈地牽住他衣角,哀哀泣求:“夫君,夫君,你別走,你別生氣,是依依不好,砸了你的酒壺,劃傷了你的臉,好好的興致,都讓依依給毀了。”
巍鳴拂開她的手,讓她不慎跌坐在積水當中,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還是雨,她泣不成聲道:“旁人都說,我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可得天下男兒的心,可是又如何,依依最想得到的,不過是夫君一人之心。”
巍鳴也愛過人,自然清楚愛而不得是何種的痛苦,他略有遲疑,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那跌坐在雨中的少女,荊南依哭得連鼻尖都紅了,可憐無比,見他回頭,便飛快地用袖子擦去,像是害怕他看自己笑話一樣,膝行到他足前,兩隻手緊緊地揪著他衣袍下襬,又是哭又是笑:“依依就是這樣笨的,從小到大,依依一個人在鸞傾殿中,沒有爹孃,穆哥哥又不在身邊,依依就好氣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