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敖丙的事怎麼樣了。”時青尋連忙道。
她躺在裡面,餘光又瞥向小窗,發覺天光已經亮的有些明顯了,於是更有些心急,猝然間想起身,又不小心摁到了對方的腰。
皮肉之上就算有腹肌,手感也是略帶點滑的,再與他裹在身上的衣料一摩擦,時青尋失去重心,直接趴到他腰際上。
耳邊好像聽見哪吒輕輕悶哼了一聲,她忙想支起身,倏然間又被他摟住。
天旋地轉間,哪吒好像攬著她的腰把她直接翻到床外頭來了。
“……你沒事吧?”他臂力這麼強的嗎?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睡外頭來了。
但想這些有的沒的沒意義,她主要比較擔心他這會子有沒有受傷,追問著:“弄疼你了嗎?”
哪吒微微抿唇,搖頭:“無事,起身吧。”
把她撈外頭來是方便她起床的,他自己也以手撐榻支起了上半身。
時青尋頓了頓,不免順著他的動作,看到他方才被她抓緊弄皺的衣襟,這個角度看去,美少年衣襟微斜,肩頭微露……
“咳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咳嗽,明明又沒感冒,她心知可能是心猿意馬,欲蓋彌彰,反正最終她像掩飾心跳般低聲道,“嗯,你也起身吧哪吒。”
哪吒忽然說他還想去沐個浴。
時青尋有點不解,偏頭看他,“這裡有浴池?”
本來西蓮苑的後院就很小,也沒有真正的洗濯室,她先前也來過這裡。
但可能他去雲樓宮別的地方泡吧。
“我就去蓮花池,一會兒就好。”
時青尋一噎,他怎麼這麼精緻啊,昨夜換衣服,今早還要沐浴更衣,相比之下她好糙啊。
仗著神仙身軀無塵還有潔淨咒清潔,她都很久沒正兒八經洗澡了,主要是也沒什麼地方能洗澡,她總不能天天在瑤池裡洗吧。
——而且現在他們是花啊,不是人。
但她不去泡的話,會不會顯得她不太愛乾淨的樣子……
思及此,雖然有心快點出門去打探情況,時青尋還是沉吟著:“那咱倆一起去吧……”
“……”
靜默一瞬,哪吒輕笑起來,他看了她一眼,隱有調侃之意,“尋尋,與我共浴麼?”
時青尋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鬼話,一下咳得更大聲了。
“怎麼了,身體不適嗎?”這次引來了哪吒的關切。
她忙擺擺手,往後退了兩步,“你、你去吧,我去雲樓宮外頭等你。”
其實在閣樓裡等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此刻心情微妙,臉也隱約燒紅,覺得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哪吒也沒攔她,還極快順著她的話嗯了一聲。
時青尋連忙離開。
剛走到雲樓宮門前不遠,忽然覺得有熟悉的靈風至,時青尋順手攔截——發現是猴哥的一撮猴毛。
現在大家都對這種用類似身體組織的東西來傳信得心應手。
猴哥的猴毛落在手心便自動化成信封,高階,感覺比她用蓮花瓣更高階,時青尋在心裡稱讚。
展信,果真是一封交代昨日事宜結果的信。
猴哥在信上說已經和玉帝商量好了,敖丙罪大惡極,勾結妖黨殘害同僚,判剜龍心抽龍骨,散其仙力廢其仙職,貶去凡間——這樣的結果和直接誅殺沒區別。
昔年哪吒抽了他的龍筋剜了他的龍心,但有東海庇護他,聽說還有天庭之後的救治,才總算是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可現在天庭打算放棄他了。
他或許堅持不到還被貶去凡間的那一刻了。
時青尋發散了一會兒思緒,又定神繼續看信。上頭還說刑罰就在今晨,猴哥說他還替哪吒爭取了監刑官的位置。
她有些感慨,這還真是有因必有果。
若敖丙不再做這場惡,昔年他自己的錯已經得了惡果,因果早就了了,但他偏偏不忿,偏偏還要繼續作惡。
所以就又有惡果了。
再往外走些,她瞥見雲樓宮門口已然站了幾個天兵,正好哪吒也追上了她的步伐。
“你先去刑場吧。”時青尋將猴哥的信交給哪吒,大概講了下信的內容,“既然結果已定,我就不去了,我回趟瑤池。”
因為沒有叫她當監刑官。
在哪兒上班都是各司其職,沒喊你的事當然就別去摻和。
“尋尋……”哪吒忽又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