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遇上的第一個人,也得不到她的偏愛。
哪吒意識到了這件事。
“青尋。”懷著一分嘗試的心,他做出瞭解釋,坦然的解釋,“我去了一趟東海。”
“去東海做什麼?”時青尋隱隱覺得事不對勁。
“敖丙近來未在天庭當值,我去東海找他。”
“……”
“上回你說起或有外人摻和,後來我也細想了一番,心覺此事與敖丙脫不開關係。”
如果此事是敖丙故意為之,他不介意再抽一次龍筋。
“只可惜……”
是真的可惜。
原本他這次還可以做一些別的,比如扒了那條青龍的皮,為時青尋做一件青色的外袍,畢竟時青尋慣愛青色。
“他不在東海。”哪吒摩挲著手上的乾坤圈,“於是我只能去東海邊的法廟隨意走了走,青尋,你說他會不會是畏罪潛逃呢?”
“你胡說!”
雲下,敖烈怒而化作人身,衝著空中大喊。
時青尋一激靈,方才周身太過安靜,簡直就像是有什麼結界一樣,她差點就要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
她向雲下看去,敖烈仍在怒氣勃然地反駁著。
“什麼畏罪潛逃?哪吒三太子,當日我只身一人赴宴東海,何來什麼外人之說,你如何能與小尋信口胡謅,如何能隨意汙衊,此事與我敖丙兄長有何關係?”
她並不知,哪吒在與她交談此事前,刻意解開了屏障之術。
比之敖烈的憤怒,端立於她身邊那外表脆弱清麗的少年卻只是安靜垂首,神色莫測,不曾言語。
身為強者的他在這一刻又仿若成了弱者,但並非刻意示弱,只是表象極具欺騙性。
他在等。
觀察著時青尋的反應,心想她是會維護敖烈,還是維護他?
說好會認真聽他所言,那麼面對如此境地,她縱使不偏愛誰,但她會選擇誰?
“敖烈……”時青尋躊躇著。
果然,她會選擇一再強調關係更好的敖烈。
哪吒在心中輕嘲。
他緊緊盯著她,卻見她衝著敖烈搖了搖頭,她道:“你不清楚,我和哪吒後來就這事討論過,當天除了你,可能還有海族的蝦兵蟹將跟隨著,哪吒是因為海族的挑釁,才誤以為是你挑釁他的。”
“可是……”敖烈微微錯愕。
而站在時青尋身旁的少年,則是顫了顫眼皮,深深凝視著她。
——她原來也是會選擇他的麼?
“可是——誰也不清楚那蝦兵蟹將是有意來挑釁,還是無意正好撞上了你們倆。”時青尋又道,“此事還有待商酌。現下里,比較清楚的就是,你們倆都沒有故意挑釁對方。”
“但是……”
“但是,你們要不要和解可以自己選擇,我只是建議把誤會說清楚。還有,大家都別衝動,好好說。”
衝動是魔鬼,希望他們剋制,時青尋撥出一口氣。
敖烈不說話了。
他憋著悶氣看了眼高立雲端的哪吒,在時青尋看不見的角度,敖烈只覺這個表面佯裝無害的少年,眼神卻帶著極強的嘲意。
少年在嘲諷他,唇角噙著幾不可察的冷笑,眸間藏著彷彿勝券在握、一切已成定局的挑釁。
這讓他的怒火更甚。
只可惜,他一貫是溫柔的性子,憋了一肚子火,能說的卻已經說完了,最後只能溫溫吞吞道:“能有哪裡來的蝦兵蟹將,西海無人跟隨我,難不成,敖丙兄長又特地派了人來接我……”
“——如何沒有這個可能?”論針鋒相對,哪吒還是稍勝他一籌。
哪吒噙著的笑不再泛著冷意,見時青尋轉頭向自己看來,他努力讓笑更加溫和,又彷彿訝異,“敖烈,你既然心有猜測,為何當初不與青尋言明,難道原本就存了汙衊我的心思?”
敖烈:……
彼此初見
眼見氣氛沒有好轉,反而更僵,趕在敖烈徹底憋紅臉之前,時青尋緊急調停了這場紛爭。
她主打一個一碗水頓平,先好好安撫了一下敖烈,“阿烈,哪吒太子不會傷害你的,我也知道你不會隨意汙衊人。”
“對吧,哪吒?”又連忙轉頭詢問哪吒,“你是有心和好的,對不對?”
得哪吒垂目頷首後,她又再次對敖烈道:“所以你也不要說哪吒太子汙衊人的話,這件事講開了,便是誤會也解開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