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異,只是他也初初到凡間,並不知凡人應該是如何模樣,因此毫無懷疑。
到後來,他決意上乾元山拜世外高人太乙為師,時青尋為他餞行,回過神來,他提出了這個疑問,而她也坦然地向他解答了。
其實也不用她解答,當時,他已心覺她非此間人。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因而行為舉止的種種怪異,便能解釋。
“原來,我沒有陪你去拜師啊……”時青尋倒是微怔。
在蛇盤山時,她也向敖丙詢問過相關的事,只是敖丙含糊且有意引導,她覺得敖丙的話半真半假,沒有全信。
但她曾猜測,哪吒之所以看重她,或許是她曾陪過這個獨身拜師的少年一程。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似笑非笑看向她。
“你守著你的籬笆地,怎肯挪窩?”
“……?”
“千年前就愛種地了。”
時青尋一下反應過來,是在調侃她一放假就跑到青雲洞前種地。
可惡,血脈裡自帶的種地基因不行嘛。
“那然後呢?”有點窘的時青尋,意圖過掉這個被人調侃的話題,“我收留了你一陣子後,你就獨身一人去拜師了?那之後,我們還有聯絡嘛?”
肯定有聯絡,這是毋庸置疑的。
時青尋猜都能猜到。
要只是這般萍水相逢,哪吒沒必要一直念念不忘從前的事。
哪吒卻沉默了好一會兒。
“哪吒?”
“有。”他道,“在我離開後一段時間,你反悔了,說你想隨我一同拜師。”
“啊這……”時青尋也有點搞不懂那時候的自己,她撓了撓頭,只得問道,“那你怎麼回答?”
“我並未同意。”
“……?”
時青尋腦子裡生出一個問號,驀地抬頭看他。
哪吒也正垂眸望著她,背光之下,他的眸是極為深邃的顏色,幽深得像不會起伏的潭水。
大多數時候,時青尋都不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流露情緒。
一般人,開心時會不自覺眼尾微彎,所以叫眼角含笑,憤怒時會不自覺瞪圓雙眼,因而叫怒目圓睜。
悲傷會叫人落淚,恐懼會叫人瞳孔緊縮,一切情緒都能從眼睛中看出來。
他卻不同。
少年本生有一雙極為好看的眼,鳳眸微挑,長睫如扇,可他的目色卻慣常是空洞的——但此刻,時青尋還當真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淺淡的情緒。
“怎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