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下巴隨著他說話的動作,時而會觸及她的額頭。
他似乎很享受這個貼近的距離,喉間發出一聲喟嘆。
“何來什麼傷,我從未感到身體不適。”他輕哂,“一切不過是誘你入局,讓你來雲樓宮罷了。”
“……”
不,她仍然覺得不對勁。
她不信他會忽然變成這樣,平日裡那麼多相處又不是假的,就算他本性有這一面,可從不會真的對她展露。
先前他表現出的疲憊,突然出現的情緒失控——也都不一定是假的。
一定有蹊蹺,因為心覺有蹊蹺,所以她想要努力分辨,反而冷靜了些許。
而且,金吒和他自己都說過,他手腕上的纏金蓮玉串是用來限制他行為的,為何此刻他卻給人一種肆無忌憚的感覺,他不怕纏金蓮了?
水流進眼中的刺痛感漸漸緩解,可當她抬頭,終於能夠看情他的神色時,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少年的唇角一直含笑,可是輕鬆而過分自然,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瞧她的樣子,真的像是在瞧手到擒來的獵物。
他的話是陳述句。
等她說了這麼半天,他不過一直像看戲一樣,逗弄著毫無還擊之力、已被他困於籠中的她。
水聲嘩啦驚起,她感覺被人託得更高,驚起的高度猝不及防,以至於她的心跳得更快。
哪吒從水中徹底起身,他一步步走向岸邊。
“去哪裡?”她受的驚已經不能再多了。
可是此刻對方彷彿絲毫沒有回答的耐心,很快她也知道了,哪吒將她帶進了西蓮苑中的小樓。
她從來還沒有進入過這裡。
閣樓建的高於平地,哪吒連上了好些臺階,他氣定神閒地環抱住她,只能聽見水滴落在臺階上的聲音。
一滴又一滴,比不過她的心跳快。
門沒有人動,可吱呀一聲,自己悄然關上了。
屋內沒有點燈。
只有微弱的光亮從較高的小窗裡照進來,可天色已經黑了,那點光線微不足道,不過神仙耳聰目明,她仍能透過餘光將這座閣樓一覽無餘。
很小,一眼就能全部看完。
過於簡單的陳設,不過一張床與一個空無一物的書架,這裡彷彿沒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跡,主要是太過簡陋,很難想象怎麼在這裡生活。
雪白的牆面甚至因為陳設過於空曠而顯得刺眼,但這麼小的閣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