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急著下定論……或許我們適合呢?”
下定論的分明是當日的他,說她不會肯聽他解釋。
時青尋撥出一口氣,覺得自己並不是那樣不聽解釋的人,最終,她點了點頭。
“哪吒太子,你想住就住吧。”她道。
因為他畢竟是天庭大神,她還能真攔得住他?但是,有個事得提前說清楚,時青尋看他。
“敖烈在這裡,我會常去看望他,他也會來看望我。還有,我想去看看孫悟空,許久沒有見他了。”
哪吒眼中的冷意一縱即逝,但他這次隱藏得極好,饒是時青尋在故意觀察他,也沒能尋到端倪。
唯見他輕眨了眨眼,似毫無芥蒂般,“……好。”
真相暴露
哪吒就這樣,又一次在鷹愁澗住下。
但小白龍不知怎得,他在潭中一聲不吭,本提過當面有話要和她說,卻又不現身。
她下到潭水中去看望過他,可他唯緊閉著眼,瞧著氣息倒是安穩的,純粹是不說話,只在睡覺。為此她還問過哪吒,得到的答覆是——
“許是當日受刑,他的靈力尚未完全恢復。”
可小白龍給她傳過信,說是身體早就恢復好了,時青尋有些遲疑。
她和哪吒本是因此事生了點嫌隙,所以哪吒看上去並不很想與她多談這個話題,但見她擔憂,少年還是有禮道:“無妨,我既在此,多為他調理調理便是。”
如此,時青尋也不好再說什麼,她點頭,“如此,多謝你。”
“不必言謝。”哪吒只道。
少年心平氣和的時候,便如幽幽的雪,純白而明媚,絲毫不會顯露一絲攻擊性。
加之他是一等一的好皮囊,長相還是偏嬌豔的那種,很容易讓人受到蠱惑,美色都能讓人不積攢成見。
青雲洞前,大黑熊早已沒了蹤影,小水怪也離開久矣,小白龍更不用說,他根本不出現。
漸漸地,時青尋的回憶變得只剩下和哪吒的相處。
上回她休假,大體上而言,她和哪吒的相處都是和諧的。
正想著,如玉的白衣少年也向她更靠近了些,時青尋餘光瞥見他指尖生出一抹靈力,下一瞬,被她還給他的法器再次出現。
柳葉刀被他重新遞到她手邊。
“哪吒,我……”
少年眼皮顫了顫,唯恐她不收一般,將語氣放得極輕,甚至尾音染上一絲仿若懇求的澀。
“這是我有心鍛造,贈予朋友之物,青尋。”清冷的聲線變得脆弱委屈,他像是在反覆確認,“我們是朋友,對麼?”
“……”
時青尋下意識握住的拳頭鬆了一分,被少年找準機會,扣住她的手,刀柄牢牢貼在她手心。
“還未教你如何用,今日教你吧。”哪吒道。
但時青尋本打算即刻啟程去看望孫悟空的,她欲言又止一分,可眼見著少年懇切又服軟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她說不出拒絕。
雖然心中覺得很莫名。
可的確,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從最初便與別人帶給她的不同。
他像是高山雪,分明不該近觀,恐驟然雪崩的危險。
又總是默默圍繞在她身側,不知是不是將自己偽裝成溫和無害的。那絲從最初便覺得熟悉的蓮香,也讓她不願承認、卻必須承認——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
他的手仍舊是冰涼的。
骨節分明修長的手,連指甲都溫潤好看,能輕易使出三昧真火的神明,怎麼偏偏是這樣冰涼的手呢?
時青尋被他覆上的手心冰得一激靈,這樣的觸感…簡直就像,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一樣。
哪吒察覺了,垂下眸,只是將她的手扣得更緊,“凝神,專心。”
如同使蓮花瓣一樣發力,指尖微彈,薄如蟬翼的柳葉刀便能飛出幾丈遠,勢頭凌厲而疾速。靈力牽引著刀柄,又能輕而易舉將刀收回。
先前時青尋並未試過這法器,自然也沒太關注,如今試了,發現是真的很好用。
她輕輕眨了眨眼,少時,已能脫離哪吒的手,學會自己操控。
“還不夠。”
哪吒卻搖搖頭,倏然再次扣緊了她的手,冰涼的指尖一寸寸撫過她的手背,力度很輕,卻因冰涼,被撫摸的感受十分清楚。
像是在牢牢地…將她的手,困在他的手心裡。
時青尋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無語到了,連忙再次專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