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卡。
“你是個好人,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天——”
話還沒說完,比她還矮點的玉兔著急忙慌去捂她的嘴。
“做什麼做什麼?”豬八戒教育玉兔,“男女授受不親的,你怎麼能隨便去捂姑娘家的嘴?”
混亂的世界,時青尋想著,總被說成貪色的豬八戒竟然反過來教育了別人,還有理有據的。
玉兔白了他一眼,“你一頭豬懂什麼?我和青尋是很要好的朋友,別說捂嘴了,我和她摟摟抱抱都可以!”
兔子日日在廣寒宮,嫦娥看上去是他姐的角色,他沒有真正的朋友,對朋友的概念還有些模糊。
時青尋還沒有覺得自己和玉兔到很要好的程度,更重要的是玉兔這種概念是完全錯的,她嚴厲指正他,“誰說朋友間可以——”
豬八戒道:“什麼?做朋友可以摟摟抱抱,那我也要抱。”
時青尋:……
把他們兩個一起教育了一通,兩人終於老實,不再嘰嘰喳喳。
由於豬八戒此番因生存問題化了形,玉兔要交代他一些修行事項,兼之新種下的草藥在生長期也要多注意些,一時沒了時間再和時青尋去鷹愁澗。
他看上去眼巴巴地,想去又不能去,“等我忙完,一定去找你。”
時青尋將鷹愁澗的方位交代給他,本想摸摸他的腦袋,突然想起了豬八戒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硬生生止住了手。
“行,我在鷹愁澗旁邊的蛇盤山上修行,你到了鷹愁澗,去問潭水中修行的玉龍三太子就好,他會給你指方向的——記住,不可以態度囂張,他也是我朋友哦。”
玉兔頓了頓,點頭說好。
臨走前,時青尋又往那個先前察覺到不對勁的森林中看了一眼。
蓮香已經絲毫捕捉不到。
可那樣深深的視線卻彷彿……仍然凝在她身上。
重回鷹愁澗,時青尋自然是打算先去找敖烈,看看他現如今恢復得怎樣了。
可是才走到潭邊,忽地,身後有清冷如雪的聲音輕喚她。
“青尋。”
時青尋錯愕至極,甚至忘了回頭。
是哪吒。
少年步伐緩緩,她沒有做出回應,他便猶自走到了她身前。
今日他烏髮披肩,如柔軟絲緞,又似濃雲鋪散。僅用混天綾束起幾縷頂發,衣角的同色赤蓮極為耀眼,卻因他的清冷氣質而變得溫麗了些。
這樣的少年,長相姣好,清俊無雙,像日光照耀的初雪,冷淡,卻又叫人挪不開眼。
若說著戰衣時英姿颯颯,眉眼凌厲,此刻做閒散打扮,便有一分渾然天成的慵懶厭世,澄然的眸微顫,又透出一絲朦朧的破碎感。
“你……”怎麼來了,時青尋想問。
那次也算是吵了一架,之後她有段時日沒見哪吒了。
她甚至做好了以後都不往來的打算,也覺得並沒有多接受不了。
畢竟她現在是在這個世界生活,不是抱著純粹看戲的心態,她還是更希望身邊是一些平和的人,而不是琢磨不透,或是陰晴不定的。
男神打過卡就好了,不一定要關係多麼親密。
“我在這兒有一陣子了。”哪吒道。
他垂下眸,輕抿著唇,顯出一分弱氣。不知怎得,時青尋看出一絲想要認錯又不知怎麼開口的小孩模樣。
她沉默著,聽他繼續述說。>>
“那日,是我不對。”他竟然會開口的,還真是道歉,“我本覺得我們既是朋友,總要彼此關切些。看出你不想收敖烈的禮,我一時心急……”
少年漂亮的睫羽顫了顫,光下,如翩躚的蝶,脆弱易折。
“才自作主張,將夜明珠丟下了界。”他道。
時青尋被他眼下撲朔的睫毛陰影吸引了目光,驀然間,她注意到他眼尾似有一顆濃豔的硃砂淚痣。
眼角的痣是勾人的,那點赤色,更是將他的眼尾也洇染成一抹微紅,顯得更為我見猶憐。
“……青尋?”見她仍未說話,少年抬眼。
時青尋仍在盯著他的淚痣看。
從前有麼?沒注意過,她心想著,陽光下,那顆硃砂痣好似也隨著他的動作要墜不墜,晶瑩而明豔。
“你一直在這裡……”過了一會兒,時青尋才開口,“沒有去別的地方嗎?”
她的目光仍凝在他的臉上,哪吒也在靜靜觀察她。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