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長空安排了京城的事宜,又去了沈明月的宅子,一個人在亭子裡坐了很久。
想著成親之日,新娘不見了,這是長安城這些年最大的烏龍事吧。
丟不丟臉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明月竟然沒留隻言片語,你踢個磚,打個花瓶暗示一下也好。
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歐陽長空的心,第一次覺得撕裂的疼痛。
他還是沒有徹底走進明月的心裡,一陣風吹過,他摸了摸眼角,似有冰冷的淚水。
這是從父母雙亡後,第一次流淚。
木香站在遠處,看他家大人頹廢的樣子,心裡也很難過。
這麼大歲數才好不容易娶上媳婦,就差最後一步,煮熟的鴨子飛了。
木香又看到大人痛苦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大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意一個棵草。我們去南疆再找一個去,南疆的美人熱烈奔放,別有一番韻味。”
歐陽長空眼神如冰,“滾!”
“大人,時辰不早了,我們都該滾……走了。”說完飛出去幾丈遠。
歐陽長空囑咐木香,“找幾個人看守好院子,來人詢問就說院子賣了。”
“你跟我去南疆,木薯留下。”
“是大人。”木香隱在黑夜中,找了人來看守沈明月的宅子,收拾了歐陽長空和自己的東西,跟著去南疆。
還專門把沈明月給的人參拿上,即便用不著也有個念想。
木香堅信,他調侃歸調侃,沈明月不會背叛他家大人的,不辭而別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歐陽長空路過城門口的藥鋪,進去買了一些用得著的傷藥,風寒藥,主要是腹瀉的藥物。把藥鋪的藥基本買光,掌櫃說什麼也不要銀錢。
木香走前把銀票放在賬本下面。
小藥童見是歐陽長空,問道:“首輔大人,你去何處?”
“南疆。”
“前幾日,小子在門外打掃,城門剛開,大人的未婚妻同幾個人一起出城了。我還以為是大人一起去的呢。”
歐陽長空把藥童拉到旁邊,低聲問道:“你看到還有什麼人?”
“有兩個騎馬的男人,濃眉大眼,面相相似,很是威風,趕車的還是往常的那個小哥。”
“奧,記得,不要同外人提起,我從南疆回來。給你捎好吃的。”
“好,小子一定信守承諾,不同別人講。我師父都不知。”
“乖。”歐陽長空摸了摸藥童的頭。
歐陽長空心裡驚濤駭浪,確實是熟人帶走的明月,他沒有猜錯的話,從藥童描述的來看,是王伯,大概年輕的男子是他兒子或是侄子之類。
難道王夫人真同南嶽的前太子有關?
明月也說自己不姓沈,那就是遺腹子,是誰的不確定。
當夜,歐陽長空同王衝帶著一萬精兵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京城。
禁衛軍換了首領,京城的人並不知道。
只知道,歐陽長空降職,去了南疆任知府。
百姓一陣唏噓。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昨日的寵臣,今日失意的遠走他鄉。
當暗衛把坊間的傳聞遞到皇上的龍桌上,皇上同福公公說道:“民間的議論越多越好,可以減輕嚴從藩對長空的猜疑。”
歐陽長空此時已經賓士在官道上。
一萬人的隊伍,一萬匹戰馬,都是通商以後,從北地買來的,便宜又健壯。
他們分了兩批隊伍,輜重提前數天就透過運河運去了南疆,一隊人馬護送前去。
剩下的一同走陸路,日夜兼程,累了就在路邊休息一會,餓了就吃乾糧。實在疲勞過度,就支鍋爐做一頓吃食。
火頭軍挑的個個身體力壯,能吃苦受累的。下馬能做飯,上馬能打仗。
十天的時間,歐陽長空悄然進了南疆。
進入南疆城時,被守衛計程車兵攔住了,侍衛拿著聖旨上前也不予放行。
歐陽長空衝王衝抬了一下下巴。
王衝帶人上前拿住守門士兵,全部換了自己人。
歐陽長空策馬領著一隊人馬直奔府衙。
知府王力剛看完家裡傳來的訊息,就幾個字,歐陽長空到,不予開城門。剛剛佈置下去:非常時期關閉城門,一律不予放行。
守城計程車兵還還沒接到訊息,只是上頭要求比平時要緊一點,尤其是特殊的情況,就像這樣大批的人馬,一律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