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劉閒靠在床頭開著不久前送來的飛鴿傳書,臉上流露出思忖的神情來。
就在這時,呂玲綺那顆美麗的人頭竟然從被子底下鑽了出來靠進劉閒的懷中。
看了一眼劉閒手中的傳書,好奇地問道:“大哥在看什麼啊?”
劉閒空出一隻手摟住呂玲綺的腰肢,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肌膚,道:“是嫣然她們發來的飛鴿傳書。……”
呂玲綺心頭一動,連忙問道:“是不是嫣然姐姐那邊有什麼情況了?”
劉閒微微一笑,思緒已經飛去了淮南。
先前說到魏軍和劉備軍在壽春失利,不得不南撤,終於被對手在壽春、九江和淮陰站穩了腳跟。
不過當時魏軍和劉備軍方面並沒有感到多少緊迫的壓力,畢竟淮河大水氾濫阻礙了劉閒軍進軍的腳步,同時江夏的大戰正在進行之中,劉閒的注意力在江夏,暫時不會顧及到他們。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原本肆虐淮河流域的大水已然過去,漫天的陰霾被明媚的陽光所取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北邊的劉閒軍了。
而江夏的大戰已經結束,劉閒軍的戰略重心勢必轉移到淮南這邊來。
平安縣城,不好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傳來,令這座縣城彷彿被籠罩上了厚厚的陰霾似的,氣氛十分壓抑。
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整個縣城中幾乎就不見半個人影了,偶有行人出現,也是匆匆行過,彷彿不敢在街道上多做停留一般。
偶爾響起的幾聲狗吠,令這黃昏時候的縣城氣氛就好像半夜時分一般。
毛玠在縣衙大堂上來回踱著步,眉頭緊皺,心中彷彿壓了塊大石似的。
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親信軍官毛石快步進來了,朝毛玠抱拳道:“啟稟將軍,剛剛接到訊息,孫堅他們已經放棄江夏後撤,現已經退到了武昌等地。
劉閒軍進佔江夏之後便停止了進軍,全軍都屯住在江夏按兵不動了。”
毛玠眉頭皺得更緊了,嘀咕道:“這可不是好事啊!劉閒在江東停止了進軍,只怕是真的要轉而在這邊發動了!……”
毛石禁不住憂心忡忡地道:“劉閒軍乃是虎狼之師,如今又多於我軍,如若南下,我們怎麼守得住啊!”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官匆匆奔進來,稟報道:“啟稟將軍,那張郃已經率軍出淮陰往我們縣城來了!……”
兩人心頭一驚,毛石禁不住道:“果然就像將軍預料的那樣!這可如何是好啊?”
毛玠問道:“張郃率多少兵馬出擊?”
斥候道:“應當有十餘萬大軍!”
毛玠又問道:“壽春、九江那邊的敵軍可有動靜?”
斥候道:“鞠義率領大軍出九江,折向東南,應該也是往我們這邊過來了。至於壽春的敵軍的動靜,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毛玠思忖道:“既然九江的敵軍和淮陰的敵軍都動了起來,壽春的敵軍就沒有不動的道理。看來那趙嫣然這一次是調動全軍想要對我們和劉備發動全面進攻了!”
當即叫來傳令官,令其立刻趕去廣陵,向魏王報告這裡的情況。
傳令官剛剛離去,許攸從外面進來了,朝毛玠抱拳道:“將軍!……”
毛玠正準備派人去請荀攸,這時見他來到,當即迎了上去,抱拳道:“我正準備派人去請先生,沒想到先生就到了!”
許攸一臉凝重地問道:“可是為了敵軍出擊之事?”
毛玠點了點頭,皺眉道:“淮河沿線的敵軍看來是傾巢而出了,我軍新遭大敗,人心不穩,局勢十分嚴峻啊!”
許攸道:“我來也是為了此事。”
隨即笑道:“其實將軍也不必太過憂心,敵軍雖然來勢洶洶,不過我軍十萬,而這平安縣城依託山河地勢易守難攻,只要你我應對得當,必可令敵軍撞個頭破血流!”
毛玠聽到許攸這話,不禁心頭一動,忙問道:“先生可是已經有了破敵之計了?”
許攸走到地圖前,對毛玠道:“將軍請過來。”毛玠走上前去。
許攸指了指九江和淮陰,道:“九江距離我們三百里路,而淮陰距離我們卻只有百里路程。
而根據斥候的報告,這兩地敵軍是同時出擊的,也就是說,張郃所部十餘萬敵軍必然先一步抵達,我們有兩到三天的時間。”
毛玠乃是沙場宿將,聽到許攸這番話,立刻捕捉到了許攸的意圖,思忖道:“先生的意思是,我軍可以趁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