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低頭瞧了眼盒子裡的購物小票,上面清晰印著數字六十。
“六十。”而後她接著補充道:“售貨員和我說是港版的。”
聽聞,男人神情如常,語氣平和沉穩:“謝謝,我很喜歡。”
“下一次這筆錢你完全可以拿去給自己買喜歡的東西,我平常都待在部隊裡,很少有時間能穿這類衣服。”
六十塊幾乎等同於他半個月的薪資,若不是他家庭足夠殷實、底子厚實,怎麼也是不夠花念這麼造的。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到這句話?花念雙眼放光湊到季書臣跟前,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歡快起來。
她說:“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老公?”季書臣冷不丁聽到這個陌生又略微親暱的稱呼,不禁有些驚愕失神。
花念這才意識到這會兒並不流行這種叫法,於是腦筋一轉,趕忙解釋說:“我在醫院上班的時候,聽到其他同事這麼稱呼她們丈夫的,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這麼叫了。”
她的叫法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為何,季書臣覺得這個稱呼好像比直接叫名字更加親切和獨特。
他頓了下,隨即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開口說道:“在家裡這麼稱呼就行,出了外面就不能這麼喊,不符合自身形象。”
“收到!”花念俏皮地回應,還像模像樣地模仿起一個並不十分規範的敬禮動作。
男人平時在部隊訓人習慣了,看到她敬禮動作是錯的,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幫助她糾正那略顯生疏的手勢。
她像個女流氓似的,順便還摸了摸他的手。
【男主好感度提升至50%】
季書臣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早起的習慣,清晨五點他便準時從睡夢中醒來。他總是先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然後去洗漱。
然而今天清晨,當他剛睜開雙眼,卻察覺到自己的胸膛處緊貼著一截纖細白皙的胳膊,與此同時,身旁的那個女人不知何時竟已緊緊地擠靠過來。
平日裡,他們二人睡覺時都會各自蓋著自己的被子,互不干擾。可此刻,她原本的那床被子早已被她一腳踹到了床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男人的身體繃得僵直,他微皺著眉,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變得輕柔,緩緩地將她的手臂輕輕抬起並放好。隨後,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把她吵醒。
儘管他的動作都已經做到了極致的輕巧,但女人似乎仍有即將甦醒的跡象。
花念通常都是上午九點才會去醫院上班,在醫院所擔任的職務也只是個普通收費員。她有起床氣,被吵醒了說不準要鬧脾氣。季書臣並不希望大清早的就跟她發生爭吵。
他邁動腳步,就要悄然離開房間。
突然床上傳來一陣類似於哭泣般的嬌柔嚶嚀聲。
女人的手還在無意識地摸索著四周,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沒觸控到目標物,嘴裡還不滿地嘟囔了幾聲。
季書臣站在床邊觀察了好久,直到確定對方再也不會有任何聲響傳來,他才離開。
等花念徹底清醒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上午八點。男人已經離開了,她打著哈欠,慵懶地在床上翻來滾去,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悠悠地下床走進洗手間洗漱。
她換了一條淡粉色的方領絲絨裙,裙子質地柔軟光滑,一頭烏黑亮麗的大波浪隨意地紮了個低馬尾,兩綹碎髮垂於耳際。
頭頂上戴著一個同色系的粉色髮箍,添了幾分甜美溫婉的氣息。兩邊耳垂上各戴了一隻白珍珠耳墜,腳下還踩著一雙同色系的矮跟鞋。
走出家屬院,門衛立刻滿臉笑容地向她打招呼:“季夫人早上好啊!今天週一是要出門上班了嗎?”
“是呀,早上好!”她臉上掛著友善的微笑回應。
她工作的地方離家很近,僅隔兩條街道而已,步行十分鐘就能到達。
醫院裡的所有同事們都知道花念本事大,嫁給了一個當官的男人。但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僅憑從她每日一換的衣服以及整個星期都不會重樣的穿搭風格來判斷,她的丈夫應該是來自家境殷實的幹部家庭。
這個認知導致其他同事對花念總是敬而遠之,不敢輕易得罪她。畢竟她枕頭風一吹,第二天就可能會因為左腳先進辦公室而被炒了魷魚。
放眼望去,收費視窗處的一排工作人員身著清一色的單調白色或灰色衣服,只有花念身著一身粉嫩的裙子,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