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得沒影了,小鳳仙再次進屋,神態不復剛剛的謙卑,充滿著強硬與挑釁地說:“三奶奶,剛剛世子說,有需要的,跟您要,您聽見了嗎?”
“不知死活的東西!”紫菱罵道,“你怎麼敢這樣跟三奶奶說話?”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敢罵我?”小鳳仙一臉的刁鑽潑辣,“不過是個伺候人的賤婢!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
“紫菱。”徐婠叫住紫菱,問小鳳仙:“你想要什麼?”
小鳳仙:“奴家——”
“你該說妾身。”徐婠打斷她,“妓子做慣了,倒是不習慣做普通人了?”
小鳳仙臉色變了變,深呼吸說:“妾身什麼也沒有,需要衣服、首飾、鞋襪等等,還望三奶奶費心。”
“正兒八經抬貴妾進門,原本是有長輩給的賞賜,吃得穿的用的都不成問題,園子裡還要擺酒席慶賀。”徐婠說:“不過你這種進門方式實在是不光彩,長輩們不給賞,不提酒席,我也不好違逆長輩,單獨給你什麼。你且等著發放月錢,自己派人出去置辦些吧。”
小鳳仙臉色一沉:“世子剛剛吩咐了,你敢不聽他的?”
徐婠直視著她:“敢呢。”
小鳳仙深呼吸,說了句威脅感十足的“行!”,拂袖而去。
“什麼人啊!”紫菱氣壞了,“剛剛在世子面前裝得那般溫柔體貼,轉眼就變了個模樣!”
“就這?咱們世子爺居然說她‘出淤泥而不染’?”墨小隻總結了一句:“呸!”
……
第二天下午,等男人們都回來了以後,羅夫人把謝彧、謝儉、謝俊、謝鳳麟並大奶奶、二奶奶、徐婠都叫去了萱堂。
謝彧不解地問:“夫人,把我們都叫過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卻是二奶奶突然起身跪下:“求父親、母親為兒媳做主!”
謝彧:“怎麼了?”
謝俊也說:“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怎麼還到母親這裡來了?”
二奶奶望著他,滿眼悲苦地說:“夫君,原來,妾身這幾年,並非得病,竟是被人下了毒!”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大驚。
大奶奶問:“二弟妹,這話可不敢亂說!怎麼回事?”
二奶奶說:“三弟妹幫我看病,診出我是中了毒。經過這兩日的追查,兒媳已經找到了下毒的人,是我身邊的丫頭淳安!”
謝彧皺眉看向徐婠:“是你?”
“是。二嫂的確是中毒。”徐婠把詳細情形說了出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那毒,乃兩種可食用之物混合,一般的大夫很難診斷出來。即便懷疑,也是無憑無據,不敢說。”
大奶奶恍然大悟:“竟是如此?難怪二弟妹這幾日身體好多了!”
二奶奶點頭,說:“淳安,你親口跟國公爺和夫人說,是誰指使你的?”
那個叫淳安的丫頭,是二奶奶的陪嫁,跪下哭著說:“是劉姨娘身邊的高媽媽!她說每個月給奴婢十兩銀子,讓我用她給的薰香,給二奶奶薰衣服、被子。奴婢試過,那薰香也沒什麼問題,就……就照做了。”
謝彧臉色鐵青,看向謝俊。
謝俊捏了捏拳,說:“此事事關重大,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來人,把高媽媽押來問個清楚!”
謝俊的貼身小廝金昌回綺春園去喊人,謝彧的目光轉向徐婠:“徐氏,如此重要之事,你該第一時間跟你二哥,跟我們說!”
“她跟我說了的。”羅夫人說:“是我讓她們先不要聲張,抓到人再說。”
謝彧:“你也是糊塗,你們幾個婦人,懂什麼抓人?再遇到這種事,要及時告訴我們。”
羅夫人回答:“本來想跟你說的,這幾日也沒見著你,可見國公爺忙,也不好打擾。”
謝彧沒說話。
高媽媽被帶了過來。
一起來的還有劉歆玉。
不等問話,劉歆玉先跪在地上喊冤:“國公爺,夫人,還有各位爺,各位奶奶,妾身冤枉!”
她又衝徐婠喊:“三奶奶,妾身知道,我那兄弟不是個東西!但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您何必再給妾身添上毒害主母的罪名?您非要置妾身於死地嗎?”
徐婠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沒人說跟你有關!”謝俊斥道,“金昌,我讓你叫高媽媽過來,誰讓你驚動姨娘的?她懷著身孕,出事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金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