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運皺眉:“我哪有跟他們搶食?孫女就是問您還有沒有。”
周老太太:“沒有了!”
恰好這時,龍鳳胎哥哥紓哥兒大約吃不慣這個味兒,說不要吃醍醐,於是周老太太就恩賜似的揮揮手,說:“給運姐兒吃吧!紓哥兒不吃,給你二姐姐吧!”
周老太太本意當然不是讓紓哥兒一個剛一歲的孩子把醍醐拿給姐姐,但是紓哥兒以為祖母是讓他拿,就跟奶孃要了去,屁顛屁顛拿去給謝靈運。
謝靈運伸手去接,然而,紓哥兒太小,還不怎麼會遞送東西,謝靈運的手還沒碰到盅碗,他就鬆手了,那有點沉的盅罐就直接掉下來,砸在他的小腳丫子上。
他頓時張大嘴,疼得哇哇直哭。
那盅醍醐也倒了一地。
“你幹什麼!”周姨娘心疼壞了,一把將十歲的謝靈運掀開,去看紓哥兒的腳。
謝靈運被她大力一掀,站不穩,撞到了木椅子上,胳膊拐疼得鑽心。
“你幹什麼?!”她淚眼婆娑地叫道,“你居然敢推我!”
“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周姨娘心疼地蹲抱著紓哥兒,“紓哥兒還這麼小!人家好心給你拿醍醐,你還砸他的腳!”
謝靈運哭道:“是弟弟沒等我接到就鬆了手,我又不是故意的!”
“行了!”周老太太嫌惡之情溢於言表,“一個女孩子,如此貪嘴,見到弟弟妹妹有好吃的就想要,以後可怎麼得了!”
“我羅月裳的女兒,可以一輩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突然,外頭傳來羅夫人的聲音,怒意明顯,“她就是頓頓吃醍醐,也吃得起!”
“娘!”謝靈運委屈告狀:“周姨娘推我!我的手好疼!”
羅夫人擼高她的衣袖,看到手肘又紅又腫,頓時更怒了:“周鳳琴!你個賤婢,敢推我女兒!”
周鳳琴抱著紓哥兒不鬆手,躲到老太太身後去,說:“是她先砸紓哥兒的!她見老太太給了紓哥兒芝姐兒醍醐,也吵著要吃,紓哥兒就讓給了她!她卻惱羞成怒,把這麼沉的盅罐,砸到了紓哥兒的腳上!紓哥兒才一歲,二姑娘怎麼下得了手!”
“就是!”老太太也說,“這麼小就心思惡毒,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孩子的!”
“你們胡說!”謝靈運氣憤非常,聲音拔高:“明明是個意外!弟弟不等我拿到就鬆了手,我不是故意的!”
“謝靈運!”謝彧也來了,依然帶著謝儉謝俊等人,進來就吼謝靈運:“你也不小了,怎麼在祖母面前如此大喊大叫?你的禮儀規矩呢?學狗肚子裡去了?”
“爹!周姨娘冤枉我,還推我!”謝靈運把胳膊給他看。
謝彧見的確腫了,皺眉看向周姨娘:“怎麼回事?”
羅夫人:“阿媛,婠婠,你們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徐婠正要說話,大奶奶馬媛倒是比徐婠搶先一步,很客觀地闡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謝彧聽了,訓斥周姨娘說:“靈運是嫡姐,紓哥兒是庶子,別說不是故意的,就算真打了他,你一個妾室,你不該動手推靈運!”
周姨娘早已掌握了跟謝彧相處的法門,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只要是謝彧說的,直接認錯即可。
於是,她一臉虛心認錯的表情,說:“國公爺,妾身知錯了!妾身也是見紓哥兒傷著了,一時著急,妾身不是故意要推二姑娘的!”
“你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謝彧黑著臉說,“不要逾越本份!”
周姨娘低眉順眼地說:“是!妾身知道了。”
謝彧開始談及其他的方面,例如圍獵那天,可以給孩子們放一天假,也可以過去玩一天,長長見識......
羅夫人看著他,突然插了一句:“國公爺,我娘送信來了,說是龍鳳胎的八字跟我還是挺合的。”
謝彧神色一柔:“那敢情好,我們明天再開祠堂,把他們的名字記在你名下。”
周老太太和周姨娘也面帶喜色。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羅夫人又說。
謝彧:“什麼條件?”
羅夫人:“每次來娘這裡,我總覺得周姨娘才是孃的兒媳婦。而我,倒像是幫周姨娘帶孩子的奶孃。”
謝彧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周老太太和周姨娘,說:“娘,周姨娘不適合來這個場合,你以後別讓她過來了。”
周老太太斜著羅夫人:“羅氏!你身為兒媳,平時不來立規矩也就罷了,也看不得鳳琴來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