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麟:“我想來想去,就打算自己去找楊將軍,結果連軍營大門都沒進去。我就……就大老遠跑去軍營一趟,胯都磨破了,就這樣回去,實在心有不甘於是我就偷偷翻牆進去了……”
皇帝斜著他:“你真是膽大包天,軍營也敢闖!被人發現殺了你,你也活該。”
謝鳳麟:“嘿嘿!就草民這身手,進去了根本就沒人發現我!我以前去過那邊,知道楊將軍住哪兒,就摸到他那邊去,結果我卻聽到他……”
皇帝:“他怎麼著?”
謝鳳麟:“好像在收受賄賂……而且好像前十都已經內定了,全都收了錢!”
皇帝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謝鳳麟!你知道在朕面前胡說八道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謝鳳麟:“草民每次來找你,你不都問我一次這句話嗎?草民什麼時候說過謊呢?這事千真萬確親耳聽見,我才敢來找您呢。”
皇帝:“那你這次又是為什麼直接來找朕,而不去找你爹說呢?”
謝鳳麟:“我不敢跟我爹說擅闖軍營,他又會罰我去家廟挑糞,那糞臭死了……跟皇上說,您不會罰我呀!”
皇帝啼笑皆非。
謝鳳麟走了以後,皇帝去了皇后那裡,跟皇后說了此事:“……我一直覺得,謝鳳麟這小子很有意思,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看著又賴皮又混賬,但手底下又有點兒真本事。自從他成親以後就更離譜,成天往我這兒打小報告,聽起來都特別離譜,偏偏又是真的。”
皇后說:“他也不容易!他一個外姓人,在鎮國公府做世子,他們家的人又都不是什麼寬容大度的,我估計……賴皮混賬只是他的保護色罷了。”
皇帝點頭:“很有意思的事,他來找我,卻不告訴身為丞相的父親,你說這又說明什麼?”
皇后不說話。
……
夫妻兩個一同出宮,徐婠有些憂慮:“你編這樣的謊話哄騙皇上,萬一他今年不舞弊,那你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謝鳳麟說:“他們每年都這麼幹,沒有道理今年就不同了。更何況今年還有徐盛,謝彧是不會讓他進殿試的。背後必有操作。”
徐婠:“你怎麼知道他們每年都這麼幹?”
謝鳳麟說:“小時候我跟在謝彧身邊,他們以為我睡著了,說話沒有避諱。我都聽了去。後來仔細留意那些中武舉的,就都能看出來。都是有錢有點真本事的,那些出身寒門的,即便很有本事,也是一個都沒中過。”
徐婠:“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斷沒錯。”
謝鳳麟:“為什麼相信我?從一開始。”
徐婠:“啊?”
謝鳳麟:“從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別人都說我是紈絝,混賬,連我娘也那樣覺得。可是你非說我是個好的。為什麼那樣覺得?”
徐婠:“嗯……可能因為喜歡你吧。
謝鳳麟嗤笑。
徐婠:“我喜歡的人,都是好的。”
謝鳳麟:“……”
……
過年以後先是武考,再是文考。
武考跟文考一樣,也分為會試和殿試,會試會從上千武舉人中選出四十人,進行皇帝親自監考的殿試。
武舉會試考的是硬功夫,長垛射箭,馬射馬槍等,不像文舉那般封閉,可以過去遠遠圍觀。
武舉會試那天,半個京城的人都去看熱鬧了。
有徐盛參加,徐婠和謝鳳麟自然是要去的。
太師府的年輕人也去。
於是就一起,到了門口,謝靈運和謝慎帶著大師兄,大堂兄一起,雙方會合,一起去了事先定好的好位置看他們比試。
羅玉敷一路跟在謝鳳麟和徐婠後面,看謝鳳麟一直不離手地扶著徐婠,心裡越來越難受。
看到大師兄青澤,她存了三分的喜歡,七分的置氣報復心理,一直跟他搭訕。
她謝鳳麟可以有別的女人,她也可以有別的男人!
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謝鳳麟一個男人長得好,看看這位徐婠的大師兄,修竹玉樹一般,一路上不知收穫了多少女子的目光。
“青公子可有打算以後久居京城?”羅玉敷又問。
青澤回答:“並不打算。無論考成什麼樣,我都是要離開這裡的。”
羅玉敷有些詫異,且心裡又有些不舒服:“無論考成什麼樣,都要離開?那是為何?有鎮國公府這層關係,你若是想留下的話,是可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