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拿不起了。”羅夫人說,“還望各位體諒。”
沒人體諒,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大伯母還摔碗摔盆翻白眼。
“羅氏,你究竟想怎樣?”周老太太終於爆發了,桌子拍得山響,“月錢月錢不發,給貴妃的東西你也不準備,還是開了我的私庫給送了進去!你這個國公夫人不想做了是嗎?不想做就一紙休書休了你!”
“娘!”二太太勸道,“您向來最是菩薩心腸,哪能做出休兒媳婦這樣的事呢?弟妹也是遇到難處了,要不然不會這樣。”
周老太太說:“她再難有國公爺難?你沒看到國公爺,這些日子頭髮都白了好些!”
“國公爺也難。”二太太又說,“大家都不容易,一家人,更加得齊心協力度過難關。”
“是啊!”大奶奶也說,“祖母息怒。今天過年,大好的日子弄得不高興,不吉利!”
周老太太的氣就消了些,說:“羅氏,你捫心自問,國公爺這些年對你怎麼樣?我們謝家有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如今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撂挑子不管了,這像話嗎?”
羅夫人冷眼看著這群令人作嘔的吸血蟲,只可憐自己這麼多年,竟然心甘情願地被他們吸血。
她笑了一下,說:“娘,我這些日子是有些情緒。我把公賬交給國公爺的時候,賬上還有二百多萬兩銀子。那些銀子,都是陳氏的利潤。可如今,竟然一文不剩了,國公爺都拿去置辦了鋪子莊子工坊,而且還瞞著我。瞞著我也就罷了,他還把陳氏的貨給停了,還想把人挖走。各位,換成是你們,你們能沒有情緒?”
這些細節,大房二房、大奶奶二奶奶和滿屋的下人都未必清楚,羅夫人這般說了,大家神色各異。
“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能拿得出二百萬兩白銀?我自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羅夫人又說,“往後,除非國公爺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不會再為國公府花一文錢。”
“你要什麼交代?你要什麼交代?”周老太太要吃人似的,“世子是誰?是你兒子!而且不是國公爺的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了?你再有錢,拿二百萬去其他府買個世子,你看人家賣不賣給你!”
羅夫人說:“我要的交代,一是國公爺承諾,會把二百萬還回來。我拭目以待。二嘛,就是謝俊。他對鳳麟做了些什麼,大家都知道吧?至今為止,我沒看到國公爺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責怪。”
周老太太翻了個白眼。
還想把錢要回去?做夢。
羅夫人站起來,說:“這麼多年以來,娘從來沒把我當成過自己人,我想我再在這裡待著,大家怕是都過不好年了。就先告辭。”
她起身離開,謝鳳麟帶著徐婠,還有謝靈運和謝慎,都跟著往外走。
周老太太在後頭說:“謝慎,謝靈運,你們兩個跟著她走了,以後就別到我這裡來!”
謝靈運拉著謝慎,走得更快了。
身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萱堂。
四周警戒,確保無人偷聽。
羅夫人有些擔憂地問徐婠:“如果他們真的休了我呢?”
徐婠說:“我覺得,休的可能性小。因為休了您,必跟羅家交惡。三皇子根基未穩,謝氏的產業也沒做起來,他不會輕舉妄動。”
頓了頓,她又說:“逼急了,他倒是可能殺了您!他可能會覺得,我和夫君年輕,沒了您庇佑,便會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
羅夫人打了個冷戰。
徐婠:“我的肚子一旦大起來,也是瞞不住的。他還可能殺了夫君,將來等孩子生下來再殺了我。他們控制一個孩子佔有陳氏的財產,是最有利的。”
羅夫人:“那我們怎麼辦?搬出去住?”
徐婠說:“一旦搬出去住,必定引得議論紛紛,對娘不好。”
羅夫人:“那怎麼辦?”
謝鳳麟說:“要不,問問外祖父和外祖母?”
羅夫人:“行!正好趁著過年,過去給他們拜年。”
大年初二,羅夫人帶著孩子們一起回了孃家。
她把徐婠帶給她的所有訊息都跟父母說了,二老氣得差點沒厥過去。
薑還是老的辣,最後是太師夫人出主意,說:“這樣,明兒我就突然得了病,你放心不下回家侍疾。婠婠來幫我看病,這樣就名正言順地搬離那邊了,且不擔心別人會非議什麼。至於鳳麟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