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渾身一僵。
“傅旭堯,你的揣測是對的。”戚罪故意要戳破傅旭堯那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你要怎麼辦?”
到了現在,他已不必再在傅旭堯面前偽裝。
傅旭堯不是傻瓜,只不過是過於感情用事,甚至有時候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他覺得,自己追隨的是戚罪,那個曾經與他在天河鎮結拜的好友知己。
但戚罪卻始終提醒著他,那個在天河鎮與他把酒言歡的知己只不過是一個用作欺騙他的假身份,一切都是假的。
傅旭堯面對著要效忠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敵國皇子,戚罪與他的關係只是皇子與他的手下敗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
“無論如何,末將都聽從殿下差遣。”傅旭堯下跪行禮道,他已經決定了追隨戚罪,無論戚罪是怎樣的人,他都不會違背承諾。
戚罪看著眼前的傅旭堯,涼涼道:“你不恨我麼?”
“末將不敢。”
傅旭堯從來沒有恨過戚罪。
即使是得知戚罪欺騙他的那一刻也沒有。
之前逃走,是因為他害怕了。
不是害怕自己會被一輩子囚禁,而是害怕自己會動搖本心。
戚罪有很多辦法破天河關,但卻偏偏選擇了這一種最為複雜曲折的辦法。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傅旭堯從未見過有人將他看得如此重要。
他明知一切都是戚罪設計的,但卻無法恨戚罪。
“我不會愧對於你,兩軍交戰,為了贏本就只能不擇手段。”戚罪神色漠然,“兵不厭詐,你熟讀兵法,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末將明白。”在得知戚罪身份的時候,傅旭堯又氣又怒,但現在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其實戚罪沒有對不起他,戰場上本就是各憑本事,成王敗寇。
他輸了也只能怪自己不瞭解敵人,怨不得誰。
所以,在天牢答應戚罪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他是真心臣服,決定追隨戚罪。
戚罪感受到了傅旭堯的誠心,“那就好,起來吧,過來看看怎麼破上陽關。”
傅旭堯站起身來,一同和戚罪看著上陽關的地形。
傅旭堯熟知辰桓的兵力情況,對上陽關更加是瞭如指掌,東邊守衛薄弱,很快便給出了東邊突破的建議。
戚罪也有同樣的想法,“我打算先暫時任你先鋒將軍一職,先攻破上陽,然後再取上京,等你立了功,我會向父皇上奏,封你更高的官職。”
“是,殿下。”
“你應該稱呼我主人。”戚罪給了傅旭堯與旁人不同的稱呼。
“是,主人。”傅旭堯沒有糾結,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他當初既已答應了追隨戚罪,便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