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好吧,你們下去吧,我會照顧大皇兄。”戚罪神色溫和,就像往常一樣,扮演著一個好弟弟的形象。
趙千感激地看向戚罪,“那就有勞三殿下了。”
人們退了出去,房間安靜下來。
戚罪臉上的溫和擔憂之色全都褪去了,看著死死拽著他袖子的赫連鳴,還有自己被揪扯凌亂的衣襟,心裡只覺得煩躁不堪。
這赫連鳴還真是麻煩。
之前只是讓他來太守府打探一下,結果赫連鳴把自己弄進了監牢。
現在去參加個晚宴,也能把自己喝醉。
他已經不指望赫連鳴幫忙了,但這傢伙卻還給他添亂。
赫連鳴到底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戚罪想找個容易掌控的傀儡,才挑中了赫連鳴。
但誰料赫連鳴比他想象中還要蠢還要沒用。
沒辦法,這畢竟是他自己選的人。
戚罪只能陪著赫連鳴,在他床邊休憩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
赫連鳴宿醉醒來,只覺得頭痛不已,揉著腦袋。
趙千端著熬好的藥湯,遞了過來,“殿下。”
“這是什麼?”赫連鳴蹙眉問道。
“醒酒湯。”趙千道,“殿下昨夜喝醉了。”
“是嗎?”赫連鳴接過藥湯,一邊喝著,一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
“多虧了三殿下,昨夜一直陪著您,今早還吩咐給您熬了醒酒湯。”趙千都不得不感嘆,都說皇家無兄弟,但三殿下對他們主子可實在是沒得說。
赫連鳴拿著調羹的手一頓,記憶逐漸回籠,臉色微變,“他在哪兒?”
“殿下已經走了。”
“走了?”赫連鳴怔住了。
“宋秋池來找他,三殿下一早就和他出府了,至於去哪裡,屬下也不知道。”趙千不可能過問三殿下的行蹤,“要屬下去找嗎?”
“不必了。”赫連鳴看著手上的醒酒湯,神色複雜。
戚罪此刻正和阿清在一起,到了城郊的一處荒野墳地。
他讓宋秋池打聽到,太守的養女阿香便是葬在此處。
阿清看見墓碑,只覺心痛不已,眼淚難以抑制地流了下來。
上完墳後,戚罪在旁安慰道:“逝者已故,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阿清擦乾了淚水,點了點頭。
“你打算怎麼做?”戚罪問道。
阿清抬起溼潤的眼眸,有些疑惑。
“郭良與你爹是故交,又收養照顧了你姐姐多年,對你家有恩。”戚罪道,“如今要你幫我對付他,你一定會很為難。”
阿清想起了之前周顯說的辦法,僵硬地咬了咬唇。
“罷了。”戚罪假作失望之色,“此事再想其他法子吧。”
阿清聽了這話,望向戚罪,目光中流露出驚訝之色。
他沒想到主子會放棄。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他了解主子的脾氣,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計劃和主意。
但如今卻沒有強迫命令他去做。
殿下不想令他為難。
昨晚他以為殿下並不會將他的事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主子已經吩咐宋秋池尋找姐姐的葬身之地,今早還帶著他前來祭拜。
殿下總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甚至他不說,便已經知曉,這令阿清有些感動。
阿清看著眼前高大俊美的青年,他們相識已超過十年以上。
從他剛入宮時,什麼也不懂,被分到了冷宮照顧赫連楚,那時他們年紀相仿,他比赫連楚稍大一些。
大概因為同病相憐,阿清沒了親人,赫連楚有也等於沒有,他們一同相依為命,感情早已不是主僕那麼簡單。
阿清開始將赫連楚當成弟弟照顧,後來離開冷宮,規矩更多了,無形中的階級觀念和戚罪所表現出來的喜怒無常,令阿清心中對他多了一種敬畏。
但無論如何,阿清的那顆心沒有改變。
他承諾過只對殿下一人忠誠,他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殿下。
任何傷害殿下的人,都將是他的敵人。
想到這兒,阿清有了決定,“殿下,不用想其他法子,我願意做。”
他願意扮成姐姐,為殿下去拿郭良的罪證。
“你想清楚了?”戚罪眸色幽暗,“你不怕?”
“我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