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江南城外,便有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圍住了馬車。
甚至有人還上來拽阿清的胳膊,戚罪將阿清拉到身邊。
赫連鳴嫌惡地皺起眉頭,趙千帶著的護衛立刻抽刀趕走了人。
“殿下,怎麼這麼多的人?”阿清也受了驚嚇,他久居深宮,從未見過這種場面,那些人簡直就是明搶的強盜。
“這是長河沿岸的流民。”戚罪比誰都要清楚怎麼回事。
這個時空處於混亂的狀態,犯罪率和死亡率極高,長河決堤,死傷數以萬計,災民流離失所,便出現了這些以搶劫為生的暴民。
進了江南城內,境況便好轉不少,江南是富庶之地,此刻正是煙花四月,繁花似錦的時候,城內和城外全然是兩個世界。
赫連鳴等人喬裝改扮,尋了一家茶館歇腳,順便探聽訊息。
“最近外面可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誰說不是呢,唉,難民越來越多,聽說這周家還要辦什麼賞花會,你說有這錢去賑濟災民多好。”
“可不敢亂說,那周員外可是太守的拜把兄弟,要是讓人聽到,可就麻煩了。”
戚罪聽了這話,和赫連鳴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了盤算。
這時,外面又有一群人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富家公子,斯文俊朗,青衫長袍,手執摺扇,身邊跟著一個藍衣僕從,看起來身份不凡。
夥計走上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店客滿了。”
他也想做這位公子的生意,但茶樓實在沒有空餘的桌子了。
藍衣僕從環視一圈,然後徑直走到了戚罪這一桌。
他們這一桌靠著窗,位置景觀最好。
藍衣僕從走上前,扔下兩錠銀子,“走開,我們公子要坐這裡。”
赫連鳴蹙起眉頭,沉下臉來。
戚罪端起茶杯,完全無視了扔在桌上的錢,“你們公子是瞎子?”
藍衣僕從怒道:“你說什麼?”
“如果他不是瞎子,就應該看得見,這裡有人。”戚罪喝了一口茶,與此同時,一旁的宋秋池拿起了他扔在桌上的錢。
“就這點錢,也敢拿出來砸人?”宋秋池一臉不屑地說道,論錢財,還真沒人能和宋家少爺相比。
雖然他父親官位低,但他母親家族經商,從來沒缺過錢,再加上他本身手段精明,這些年來,他幫戚罪暗中打理的那些產業,賺的錢數也數不完。
說著,宋秋池便直接像是扔垃圾一樣,將錢扔到了藍衣僕從身上,銀子滾落在地。
藍衣僕從又氣又怒,正要拔劍發作。
就在這時,那個富家公子走上前,“劍琴,把銀子撿起來。”
藍衣僕從心裡惱怒,但不敢違背主子的話,只好彎腰,又將銀子撿起來。
富家公子走到了戚罪跟前,“家僕無禮,希望公子不要見怪。在下黃昭,初到江南,想在此處歇歇腳,希望公子能行個方便,讓在下搭個桌。”
“你說話挺好聽的。”戚罪瞧著他。
黃昭微微一笑,正待說話。
卻不想戚罪道:“不過我要是不樂意讓你搭桌,你要如何?”
黃昭笑容一僵,顯然是很少遇到戚罪這等說好話也不起作用的人,不過他還是維持著君子風度道,“那在下只能再另尋一桌。”
戚罪笑了,“有意思,小二,再拿一壺茶。”
這便是同意黃昭一起搭桌的請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