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嗎?我欣然接受,心裡卻胡亂抗拒。
那位漂亮的小女生,嬌小玲瓏的樣子我還記得,喜歡和幾個女生在我身後笑,且喜歡捂著鼻子,那是嫌棄嗎?不得而知,別人笑我髒,我笑別人看不懂,爺就這樣,那時濟公這個人物還沒有被創造出來,否則,我也要拿把破芭扇,神氣活現地唱: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我興沖沖揹著我那曾經三條斜線的紫書包,回到家裡,屁股還沒有坐熱,李瑞芹就影子跟到我家,她看見我媽,衝我媽笑一下,“二孃,我子北送幾支筆,我不上學了,用不到了!”她把一把筆扔在桌子上,哼哼,天上掉餡餅了。
“你不留兩支?今後寫個信啥的?”我媽有些過意不去,“你給他再多,夠他用幾天的?這孩子跟吃筆似的,一天到晚寫寫寫,寫那麼多作文幹嗎?又不是建武叫他寫的!”
“俺二孃,這你就不懂啦,他寫那不叫作文,叫小說!”李瑞芹有些自豪地說。
“啥叫小說?”
“我怎麼跟你說呢?”其實她也不明白,“就跟電影似的,說書人說的書,都是人寫的!”
“他寫那個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二孃,你不懂,這不是人人都能寫的,他能!”
“我曾經看人手中拿的有三寸厚的書,那是大說吧?”我媽笨得可愛。
“哈哈哈……”李瑞芹笑瘋了,前仰後合,碩大的臀和聳如小山的胸,在無意中煽情,“二孃真可愛,哪有大說?”
“怎麼會沒有?有小會沒有大?”
“二孃,確實沒有你所想的大說,只有小說,小說裡又分長篇小說:就像你說的幾寸厚的;中篇小說;短篇小說;還有小小說,它像故事,比故事更生動。”
“他不好好讀書,寫這個幹嗎?”
“二孃,這是天賦,不是誰都能寫的!這是一種超人的能力!”
“我不信!考試又不考寫小說,這叫不走正道!不務正業!”我媽對於我的愛好,持批評態度。
“二孃,你聽過他寫的小說嗎?很感人的!其實,他只要不耽擱學習,你就隨他吧!”李瑞芹衝我擠擠眼,“你們忙吧,我走啦!”
望著李瑞芹的背影,我心裡一熱,“媽,我要去拉屎!”
“你就是個調歪精,心恐怕早被勾走了!”
我追著李瑞芹身影出來,“你站住!咋跟鬼攆似的!”
“不就你攆的嗎?”她站住了慢慢轉身,“我今天看見李宜忠那老壞種在你家門口轉悠,你好像也出來了,啥事?”
“想知道?”
“別賣關子!什事?”
“他拿一塊錢來纂(騙)我,問我一個問題,回答好了,給我5毛錢,老小子給我挖坑,拿一塊來誘我上當,還讓我找他5毛。”
“他問你什麼啦?”
“他問……他問……?”我??頭。
“還藏著掖著?”
“這種事吧,我不好說!”我像狗那樣擰巴著。
“事關於我?”
“關於我們!”
“那還不竹筒倒豆子?關於我們什麼?你說是不說?要不要我撓你幾下?”
“難以啟齒!”
“你李子北什麼人?還有你不敢說的?皮癢是不是?”
“我可說了,不許發脾氣,更不許那個!”
“知道!”
“他問……他問了……”
“沒人!大膽說!”
“你是不是被我‘看’過?”
“你……你怎麼回答的?”
“他不給我錢,我跑了!”
“他要是給你錢,你是不是就說了?”
“不可能!我又不是王連舉!只是他問這個幹什麼?”
“像小蝌蚪,王二麻子心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