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頭!我母親一邊抱怨一邊在燈燈下給我縫補,是呀!超不過三天,我母親就要為我縫一次,她有時氣急了就說:鐵打的衣服也不夠我撕的!我竟臆想自己也有一件鐵衣,象古代武將,威風凜凜穿著鎧甲,甚至象戲劇舞臺上的將帥,有杆看上去非常厲害的蠟樣銀槍,抖兩下槍頭,轉上幾圈,槍挑人於馬下,我經常天馬行空,這是在歲月的縫隙中,李建松給我灌的書藥,它日久年深,發生了奇蹟。
李宜忠這狗日的,你抬你木頭,在我們教室後頭,對我指指戳戳,並開口訕笑,是他發現了甚至是大聲說出來:我褲襠綻線的事,並建議李建武,放我回去!狗日的,我羞愧難當,雙腿急急併攏,並且象兩股要搓在一起的麻繩,交纏在一起,似尿急,並且象狗那樣:一隻頂出大腳姆指的腳,不斷向後扒去,恨不得有個老鼠洞,臉熱、心跳、虛汗模糊了雙眼,課堂上頓時雅雀無聲,象箭齊刷刷射向我,我象被當眾扒光,我咬牙切齒:狗日想多吃屁,就多管閒事,我像那些技不如人的男人一樣,這本是一句惡毒的咒語,兔子急咬人,但事後,腐朽的想法,便在我心中滋生:牛芳芳太老,過度生育只剩下一堆皮囊,我不要!我噁心!但她生了一對並蒂蓮,李紅雲雖小李紅霞一歲多,但姊妹倆就象雙胞胎,且形影不離。
復仇的種子在我幼時已經種下,至於是不是一種喜歡?鬼知道?攜李瑞芹操李紅霞,這是我十歲---到十八九歲之前,心中長的一棵毒樹,是郝慧將它連根拔起,並用無情的劍,將那些絲絲縷縷連著的根,一併斬斷,我也從痛苦中得以解脫,的確,那不是愛,是一種魔咒下斜惡的滋生,象蘑菇叢中的鬼筆鵝、斑蘑菇子、白霜杯傘、黃金枝珊瑚……每一種斜念都以色彩斑斕、造型巧奪天工吸引著李紅霞、李瑞芹甚至是弱弱表現的李紅雲,這就是釣金龜的一種手法,讓她們為爭奪我這種稀缺資源火拼。
我那天丟人丟到家了,我估計連李精妙的臉都丟了,這邊一放學,我連路隊也沒站,就從豁豁牙牙的土打牆的院牆邊,象跳山猴子一樣,賊一樣乘人不備,逃回家裡,書包往地上一扔,拿出我媽針線盒,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鑽進狗窩一樣一堆破棉絮裡,自己補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