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他欣然接受,原來峰迴路轉,皆因錢震祖藏著私心,讓他沽名釣譽,很長一段時間,他不說破,讓沈冬秋傻子一樣對他感恩戴德,“這事你得問沈主任!”
“扯遠了!迴歸正題!這是批判大會,不是洩私憤大會!”沈冬秋是以勝利者姿態在說話,往事如煙,煙嗆五腹,他王格揚算個什麼東西?敢和他一決高下?副隊長一說可放可收。
“沈主任,不能便宜這小子,他敢偷你丈母孃,和曹真善那個虛偽的東西,都是一丘之貉!他媽的,吃著鍋裡,還佔著碗裡,窮人這日子沒法子過了!我替我們窮人出口氣!”上去就給劉子凡一個耳光,這傢伙真下得去手。
沈冬秋一陣驚愕,這是他想幹而沒膽量乾的事,牛!有種!誰說圬木不可雕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地個乖乖!這個生猛勁,要得!
“吳美珍不好是不是?我不嫌,眼下正打著光棍呢,送我得了!可以連同孩子,我連窩打!說!古淑華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種?別人都這麼說,我是不相信的,她那麼冰清玉潔,能看上你們這幫雜碎?”又踩劉子凡一腳,虎落平陽受犬欺,“要偷吃,你恐怕也只能吃酈至年吃剩下的,沈主任夫人那麼漂亮,八九不離十是上海人種,別他媽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狗日不服,騎驢看賬本咱走著瞧,老子不尿你!”王格揚壓抑太久,淫威從未這樣恣肆汪洋。
兜兜轉轉,終於到了曹真善面前,上去就摸一下曹的臉,“喲呵,胡茬挺硬!你一直身份不明:你究竟是資本家,還是走資派?亦或兩者皆是!狗日的,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三年自然災害,死了那麼多人,你照常釀酒,麻醉貧下中農,你知道你該當何罪?糧食是用來燒飯的,飯是用來活人的,尚且連飯都不夠吃,你曹真善居然不顧別人死活,照樣冒煙燒酒,你說你究竟賺了多少黑心錢?我聽說:沈主任有一年上你那兒賒酒,你不但不賒,還羞辱他一番,害得沈主任羞愧難當,當即砸了裝著饞蟲的酒都子,有沒有這事?你這叫真善?我看你該改改名字叫曹真惡或叫曹真毒辣!我沒冤枉你吧?抬起你的頭來!”
“我沒有!那天我沒在家,我去十里集收糧食去了,是我那迂腐的哥哥……”
“叭!”王格揚當即一巴掌打在曹真善臉上,五個紅紅指印暴起。
“你憑什麼打人?”曹真善據理相爭。
“打你算是輕的!我真想一拳捶死你!你個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當真一拳頭,對準頭當頂砸去,曹真善搖晃著向王格揚倒來,“你想報仇?”迎面踢到曹真善襠裡。
“哎喲喲……”曹真善立刻倒地,在地上翻滾,襠裡血流如柱,只有幾分鐘,曹真善就不動了,血還在流,就像兩山之間傾瀉而下的水,只一會兒,就溼了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