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瑞芹出生(1 / 3)

小說:曾經青澀 作者:北風2024

“狗日的,生個孩子咋整出這動靜,象娘死爹死似的,啥球球事!”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不見兒子回來,從軲轆齒上跳下來,“熊孩子,嘴上無毛,辦事就是不牢!”正在自言自語時,李子亮就急急跑來,滿頭是汗。

“大!大!不好了,曹大呢被人接走啦!”

“散球,散球!三十晚上(除夕)抓只黃鼠狼,有它也過節,無它也過年!”

“我媽怎啦?要不我去找找高孝年或朱少臣,我聽著象牙疼,這回咋這麼厲害呢,疼得翻滾!”

“你懂個屁!你媽這是要生啦,你希望是個弟弟,還是個妹妹?”李建放粗糙的手,在李子亮頭上摸摸。

“妹妹好!還是妹妹!咋還不生呢?我要去看看!”

“回來!你看個屁呀!去,把你弟弟找回來,看看又在哪兒瘋了!”

“怎麼又是我?”李子亮滿臉不高興,“我還有作業沒寫!”

“屁作業!去!”

李子亮看了一眼那張臉,嘆口氣,就走了,他這一走,一直到小半夜,再回來的時候,妹妹已經降生,白白嫩嫩,小手紅乎乎的,在那裡招搖著,李建放正在給她洗澡,眼睛靈活眨動著。

“生了呀?”李子亮很好奇撲過去,“我看看!”他顧不得屋子裡血腥味,甚至都沒看到床邊一大灘從母親體內淌起的血汙,“她好小,好可愛,象小貓小狗哎!”

“哈哈哈……”李建放差點兒笑噴了。

“那她在睡覺,還動了。”

“你呀,就是熊孩子,一邊去,小心腳下!”

李子亮往下一看,一股從未聞過的血腥,直往臉上撲,“哇!”一股髒水從腹腔倒了出來!“這怎麼還有根繩拴著妹妹?”他要伸手去扯臍帶!

“叭!”李建放一隻手舉著新生嬰兒,另一手拍在李子安手上,“那動不得!”

李建放的新生嬰兒六斤三兩,哭聲洪亮,象個男孩子,取名李瑞芹。

就這樣的事,1961年在賈家溝發生過二十一次,最後存活下來的,只有七人,李精樹的孫兒小普也是那一年深秋出生的,比李瑞芹能晚足足三個月,差不多臨近冬天,無獨有偶,牛芳芳的女兒李紅霞也是那一年出生,只不過臨近冬至,這些普普通通的生命,象草一樣,生而平凡,死而平凡,象一顆顆流星,不曾帶有一絲幸運而來,也不曾帶有一絲不幸而去,在這活下來七人中,小普和瑞芹、紅霞雖年長我三四歲,我們有不一樣的交集,一個用尖尖的大糞勺子刨過我,命懸一線,一個把我從懵懂未知裡,帶到一個初識男女的世界,當我靜下心來,要把這些胭脂俗事寫下來時,小普早已經離我而去,而且許多年,只記得那時他的樣子,胖而白,帶個舊帽子,是那種象殺開西瓜瓤子一塊塊勾勒在一起,一片紫,一片白,一片黃,七片七種顏色,帽簷小而圓,耷拉著,我打不過他,我和李子丹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雖然李子丹只比他小一整歲,他大約死於十歲上下,聽老一輩人說,是心臟病,死於溽熱的夏天,那時李精樹還健在,只不過成了個乾癟的小老頭,頭髮鬍鬚全白了,整日哼哼唧唧,就算老成那樣:還要趟過賈家溝去,到北大湖去哭他的孫兒。

李瑞芹十三四歲時,已經出落得象個大姑娘,膚色白皙,一如張氏,人才不用說,那叫一個漂亮,離我家不遠就是她家,喜歡看書,喜歡聽故事,更喜歡撩撥我,我屁事不懂,偏就在一堆人裡,和她友誼,那是一朵開在我靈魂裡的香噴噴的桃花,我寫這本書時,才明白過來:我是少不更事,白白糟蹋了春天時光,現在她的小時候一些舉動,還在象幡,招撫我的靈魂,時不時象陳渣泛起,只不過因她生活上一波三折,現在她嫁到三十里開外的地方,父母故去,兄嫂世故,她再也回不到故鄉,我也看不到她了,她成了我一生少有的幾個痛點之一,叫我思念到如今,沒有比這更折磨人,說不清幼時的經歷到底是什麼,鏡頭乍遠乍近,象老和尚敲擊木魚,時間的流沙飛濺起來在敲打我的靈魂。

遺憾留在歲月裡,人生若是初相識,何必留心抹不去?心靈深處的釘子,早已經生鏽,固執釘在那裡,無法釋懷,甚至輕輕碰一下,就會散架,那些從架子裡,散落的如同齏粉一樣的陳年舊事,象塵埃一樣落定,心就麻酥麻酥無處安放。

成分不好的李建彬一肚子學問,卻只能夾著尾巴在李宜忠這些人淫威的奴役下,老老實實,翻身農奴何止把歌唱?而是使喚傭人一樣,這在石雲生時代幾乎看不見,家幫親鄰,縣官不如現管,但現如今,賈家溝換了人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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