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額外好處?李建武,你一直表揚的李子北,這回可算給你爭臉了,要刀劈李建放,能耐不?這是殺人犯的標配呀,嗜血亢奮,林蘭香,你養個好兒子,我得恭喜你!”
“李宜忠,你狗日的咋沒大沒小,沒老沒少?你喊李建太、小腳二大呢也直呼其名,你狗日的整天歪嘴笑話人,笑話人不如人,你家祖祖輩輩老盆!李宜忠,這種話不好說的,別看你家現在開枝散葉,人丁如此興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衰敗得不成個樣子,大家都是俗人,不如意常有七八九,誰也沒長千年眼,看不透事實!”李建武拿這個人沒辦法。
“李建武,從今天起,給我好好改造,虛心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賈一茜嫁了,賈一灤如風吹一般長,人比人惱死人,同為一娘生,咋就區別這樣大?不僅不識字,連人也長得木木笨笨的,不好看不講,還是個翹嘴頭子,這一年,她17虛歲,有些肥胖,這在那個時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像個少女,倒像是誰家的婆娘,很長時間,和李本華一個德行,不招人待見。這種女人像是沒心沒肺,整天不知愁滋味,賈雲金雖然不喜歡這個閨女,也沒有辦法阻止她橫生長,天生的幹活料,整天跟生產隊那些人混一起,不喊疲倦不叫累,賈雲金乾瘦乾瘦的,眼睛蹲殼埌,賈一茜算是舍了,三弟知道張金梁厚重,兄弟倆多次蹲汪南沿樹下,反反覆覆討論過這事,最終聽了三弟的話。
賈一聯是賈雲金長子,這孩子照他長,高高瘦瘦的,像家門口的白楊,又高又細,這個孩子天生愛讀書,十五歲已經考入淮水專區師範,這是他賈雲金的驕傲,這一點,賈姓人是蓋過李姓人的,總有一團火,在賈雲金心中點燃。
賈一營雖12歲,卻木木笨笨的,雖還在上學,終是廢料,語文和數學沒有考過70分,在農中裡混。
賈雲金正在床上睡,冷不丁就覺著全身寒沙沙的,一個激凌,就打了多個冷顫,篩子一樣過濾起自己幾個孩子,這是怎麼啦?打過冷顫之後,伸頭從小窗戶看見滿天繁星,如爆米花炸裂,似乎有個黑影站在那兒,“誰?誰在哪兒?”他把馬燈擰捻亮了,昏黃的燈光就鋪得一屋,馬上坐起來,想起去看個究竟,心就擰巴地疼,怎麼可能?他甩甩頭,努力回憶一下,那個黑影怎麼那麼眼熟?呀~!呀呀~!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嗎?心就提到嗓子眼,生產隊後院他怎麼也住有十好幾年了,這會兒出這種么蛾子,這是一種昭示嗎?李默海的死,與他可是沒有一毛錢關係,這個套是三弟的傑作,王八沒逮著,卻網住李默海這條小泥鰍,他雖篤定人是車西洋殺的,但在關鍵時刻,經得住考驗,咬緊牙關,沒出一個字,是李默海怪罪他了?這些年就這麼稀裡糊塗過來了,那些散在李默海身前身後的豆子,就是鐵證呀,這個楞頭青,死於自己無知呀!你說說與你有什麼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這是幹嘛呀?上趕著送命?不待這樣的,每每想到這樣,賈雲金都能驚出一身冷汗,雞才叫頭遍,賈雲金越是努力想睡,卻睡不著,夜像水無聲流著,賈雲龍這些年究竟是怎麼啦?官是越做越小,捧紅了張金梁,這小子日後怎麼樣,誰也不知道,竟然落李金亮後面,劉子凡還在邊上靠著?這上面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擊右傾翻案咋又不搞了?這回又整出兩個“凡是”來,一會兒反左,一會兒反右,到底是誰錯啦?左右都不是?那中間才是呀?中間現在都有誰?一鱗半爪的思想,在混沌中迷糊著,要依我說:這鳥官,咱不幹算啦,出力咋還不討好嘞,憑三弟這頭腦,隨便幹個什麼,不都是人上人?何必在這棵老樹上吊死?公社這會兒,就沒個正主,這破官當得憋屈,三弟啊,我可是為你著想啊,毛主席他老人家一不在,這幫子人就亂搞,還能不出事?唐山大地震是凶兆呀,這一震,就震碎了山河,他居然滴下幾點淚來,這演的是哪一齣呀,咋還看不懂了呢?人不能欺天的。
賈雲金在杞人憂天時,病魔卻像種子,種在他心裡,竟然開枝散葉,綻放出豔豔灼灼的花,從那一夜起,心口疼就如影隨形跟著他,他哪裡知道:這種疼不是受涼,而是一種叫癌症的病痛,悄無聲息伸出無數條絲狀的捲曲,像葡萄的觸角,捆住了他,從有症狀,到死只有一年時間,這一年有好多次回想起他看到的黑影子,最終才唯心地明白:這是李默海在懲戒知情不報的叛徒!
張國英只要有人提到李建彬,她就會心驚肉跳半天,或許這某根敏感神經,像繩子一搓動引起的,她一邊得意收拾著羅盛林,一邊還要牽掛她的於心不甘,其實那時的李建彬,也就普通得很,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對於石桂梅,雖未謀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