餿主意,卻陰陽起臉來,“要是沒人包怎麼辦?”
“我來!”
這話就像塊金子,一下子就落入了李宜忠的心坎上,“此話當真?”
其實小木匠早算過,如果經營得好,一年3500斤沒有問題,每斤照一毛錢計算,這本錢就夠了,至於魚和一圈厚厚的蘆葦,就是無償奉送,當然,這需要功夫和經營,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能賺得盆滿缽滿,關鍵是得有如炬的目光。
好些個人都搖搖頭,這事一經出爐,不到兩天,就在賈家溝傳瘋了,許多男人和女人茶餘和飯後,都在討論這事,後快,賈雲龍也知道了,倒是賈雲蒼知道得太滿,“有這事,怎沒人通知我?”
“你算哪根蔥嘞?人家憑啥通知你?”他的女人撇一下嘴。
“歪好我是……我至少有列席權,當然表決權我沒有!”他丟了板手,一手機油。
“全大隊十八個生產隊,你看哪隊有候補隊長一說?”
“哎,有云龍在,就有這麼一說!”
“他自己都掉灶子了,還有個屁說,那李宜忠咋沒招呼你?”
“我回頭問問他!”
“你還嫌丟人不夠?照我說,你乾脆就開好你拖拉機,選副隊長之前,賈雲龍是怎麼說的?選著選著,就把你選成了候補的,倒是李春堂一聲不吭,成了名正言順的副隊長,我可聽說村民代表裡,我們賈姓佔了一多半,頭上都頂著一個賈字,咋還就選了李春堂?”
“這個你懂!”賈雲蒼沒想過真要當什麼副隊長,只是想左右一下李宜忠,這小子目中無人,喜歡吃獨食,他氣不過。
正在討論時,李宜忠就大步流星走了來,“老賈,對不住喲,上天開會,一著急把你給忘了,抱歉!抱歉!”
“喲,李隊長,沒事,我人微言輕,磨小不壓麩!”
“話不可以這麼說,你也是我們生產隊核心一份子,這事要是讓賈書記知道,那不說我不拿你這豆包當乾糧了,有個事,我必須徵求一下你意見,藕汪的事,130元\/每年承包給個人,這樣一來,大集體不但沒有損失,還有了不少的收入!”
“這事怎恁懸呢,錢這麼高,有人包嗎?”
“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李宜忠給他遞一支菸,“有自然有!”
“但必須先給錢!”
“這個自然!在這事上,我有數!後天開社員大會,當面鼓對面鑼!”
“我同意!”賈雲蒼是個軟耳根,情緒一激動,什麼都忘了!
“你聽明白了嗎?就你同意了?”賈的女人很是生氣。
“就這屁大的事,咋聽不明白?”
“那就這樣!”李宜忠晃進了陽光裡。
賈雲龍第一不爽的不是這事本身,生產隊有沒有這130塊一年不重要,它開啟了李宜忠震盪人心的思維,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其他方面也會相應被承包,這才是李宜忠讓他害怕的地方,凡事不再請示彙報了,而是利用他所開啟的基層民主去對抗他,這一招高呀,群眾大會是李宜忠一把殺手鐧,把民主放在火上烤,出了事,大家擔,沒了事,李一個人獨享其成,坐收漁翁之利,他看錯了人,李宜忠那些年也言聽計從過,怎麼後來,就反了他,是什麼失落,讓這孫子有持無恐的?劉子凡這狗東西,推過磨殺驢呀,這才是病之根,從目前事態來看,對他極為不利呀,錢震祖當令時,對他還算尊重,雖然中間有葉大嘴插一槓子,可多少還和他解釋了,現在的劉子凡可理都不理他,這明顯是對他不滿,田家興和他一樣: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忠言逆耳他不聽呀,當時李建玉是堅決反對任用李宜忠的,可他還勸過李建玉,現如今,一切都還在影子裡照著,李宜忠就大有背叛之意,照這樣下去,分道揚鑣只是時間問題,他幹搓著兩手,扎煞之意難舒,賈雲蒼只是廢料一塊,死狗扶不上牆,李春堂就比雲蒼精明,聯略與串供,多少次都因他的不同意,李春堂過去小二十年,與副隊長失之交臂,李宜忠這混蛋,自己給自己砸根掛自己的橛子,李春堂能跟李宜忠一條心,他咋這麼不信呢?這個人只所以削尖腦袋往裡鑽,就是要拿李宜忠錯,等著吧,他就著坐在蔭涼下,看李春堂怎麼給他來個天翻地覆慨而慷吧。
賈雲龍頭腦轉上這麼一圈,竟然笑了:坐山觀虎鬥,等著兩敗俱傷,哼哼,到那時再看,我還就不信了,這賈家溝能成李家溝,打死我也不信。
12歲,是一個多麼奇特的年齡,那時的我,有雄心,更有壯志!
我一邊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