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田麗麗還在回味著餘滄海最後那句話。
她當然相信餘淮海不會說假話,她更知道餘淮海中途輟學的原因,說直白了就是黃氏兄弟聯手欺侮造成的。
對於這件事,田麗麗一直心知肚明,只是她想幫著餘淮海,也無法名正言順,如果餘淮海是自己的合法未婚夫,那事情又會有了新轉機。
可是,餘淮海真的會因為自己能替他報仇而喜歡上她麼?她不敢確定。不過,她不能被動的在家等待,如果有機會,她會親自去一趟二叔家,間接詢問一下情況,也能給餘淮海吃顆定心丸。
至於她和餘淮海說的黃氏惡霸在縣公安局備案的事,也是她自己瞎猜的,如果能到二叔家證明自己瞎猜的正確性,也是意外的驚喜呀!
餘淮海到家敲門已是接近凌晨一點了。
父母房間的燈還在亮著,他們正在敘話。聽到門聲響起,父親便披上衣服給兒子開口。
“咋弄這麼晚,趕緊洗洗腳睡覺吧,該累壞了。”餘萬金關切地問。
“身體上的累倒還好,只是心裡更累,田麗麗的出現,打亂了我原有的平靜生活。”
餘淮海“哎——”的一聲嘆息,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我倒覺得那姑娘挺好的,性格直爽開朗,人也樸實。你們兩個怪搭配的,如果她能嫁到我們餘家,也是咱們祖上修來的福,她人馬高大的身的孩子也不會差,個頭將來長到一米八以上都說不準。”
餘萬金講到這個話題就有些興奮,他似乎看到未來孫子的模樣了。
“身大力不虧,她能進咱們家的門,地裡的活不夠她一個人乾的,你也能享福了。”
母親苗小蘭捧著幾根麻花進了兒子的臥室,屋內立即散發著一股菜籽油的香味。
“爹孃,你們想裡是真的遠,你們光想著別人,想過兒子的感受麼,我真的不喜歡那種人高馬大的型別的女孩子的。只不過,別人有工作,將來有個單位能上班,人家會同意咱們個泥腿子?”
“兒啦,這個可不好說,我覺得這事還是有戲的,你想想,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憑什麼幫你解圍,如果對你沒有意思,她會留在咱們家吃飯,看著她那個吃飯時幸福和滿足的樣子,就知道她想什麼了。”
餘淮海既不贊同父親的觀點,也沒有表示太反對。
“我一開始怎麼說來著,我一看人家姑娘是個旺夫相,一定能給咱們家帶來好運的,你想你身子骨單薄,找個高大大氣氣的多好。最主要的是人家在這個社會上有勢力,黃家再也不敢欺侮俺們了。”苗小蘭倒是說到餘淮海的心坎裡了。
“娘,我也和她說過,如果她真的能幫我找到她叔報仇,我自然會考慮的。”
“他二叔叫啥,幹什麼的,還真能幫咱們報仇。”
“縣公安局的局長,***,權力大得很,聽田麗麗說他們已經將黃氏兄弟犯下的罪有備案了。”
餘淮海沒有辦法求證田麗麗話的真偽,只好人云亦云。
“是呀,人家有了這層關係幫我們是不費吹灰之力,只是我覺得如果我們跟田麗麗沒有太近的關係,別人為什麼要幫你,沒有理由呀,對了我想起來了,如果你和她成為夫妻,鬥黃氏兄弟的事情會順利多了。”
母親在一旁引導,也是希望兒子能儘快解決個人問題,畢竟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就田麗麗這條件,在淮水縣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反過來說,田麗麗能找到誰,也是這一家人祖上燒了高香,冒了青煙。
“爹孃,這個我自然會考慮的,太晚了,你們二老也休息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呢?”
露水打溼了地上結了種籽的草皮,屋外雞鳴三遍,三個人都打起了哈欠。
第二天是個星期天,上午的陽光很柔和,不怎麼刺眼的那種。
田麗麗在斑駁的一片樹蔭裡,早早看到了二叔田志剛的籬笆小院,這是他們家花六百塊錢買的一套泥坯房子,厚厚的土坷垃牆造就了冬暖夏冷,而在不熱不冷的金秋,這房子又象是一件未經雕琢藝術品,生活處處有藝術,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就是不愛生活,田麗麗常常為這種發現在內心裡驕傲。
站在籬笆小院在外面,就看見二叔在晨光裡伺弄著小菜園。
“二叔,我爸媽讓我看您來了,你猜我給您帶啥好吃的了。我們家昨晚蒸的棗糕,又香又甜,您趕緊嚐嚐。”
剛開啟鋁製飯盒,那種香甜的味道直接鑽進了鼻孔裡。
“嗯,肯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