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大院少了溫壺酒這個活寶,頓時安靜許多。
待到兩位叔叔你推我搡地走出大門,溫彥釗便抬腿邁入了爺爺溫臨的所在的正堂。
年逾古稀的溫臨,正半弓著身子。
手中捏著一柄水晶打磨的放大鏡,細細端詳一本經書上的蠅頭小字。
除了密密麻麻的漢字,還有些形狀怪異的符號,似乎是異族文字。
溫臨皺著眉頭,剛翻到一小半聽到門口有人不請自來,頭也沒抬地喊了一句:
“釗兒,快來!幫爺爺看看這本毒經上的各色配伍,我總覺得……”
“你小叔盛讚這本毒經上的配伍和方子,有些誇大其詞了!”
之所以溫臨沒抬頭就知道是自己孫子,是因為在溫家溫臨的房間只有溫彥釗可以不告而入。
溫彥釗聞聲湊到溫臨身邊,循著他的手看向毒經。
“爺爺,這毒經看著為何如此陌生?這可不是咱溫家祖傳的那本!”
溫臨放下放大鏡, 揉了揉溫彥釗的頭髮笑道:
“的確不是咱們祖傳的,這是你小叔收到拜帖那天給我的!”
“說是讓我給他把把關,看看這上面有沒有咱們溫家可以借鑑的。”
溫彥釗從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一把拿起那本毒經翻看起來:
“爺爺……這毒經上的毒物原料和煉毒方法,像是黔南滇西的五毒門所慣用的。”
“咱們用毒之人,素來把毒經視作身家性命!”
”小叔哪裡得來的,莫非他與五毒教主還有些淵源?”
溫臨嘆了口氣,捋了捋雪白的鬍子道:
“依爺爺看,這可不是一段淵源,而是一段孽緣!”
“你小叔二十四年歲年,去參加五毒門舉辦的試毒大會,一舉奪下魁首!”
“五毒門掌教之女,藍真兒一眼便看中了你小叔的人品武功,追著你小叔不放……”
聽爺爺這麼說,溫彥釗吃瓜之心頓時按耐不住:
“沒想到我小叔還有這等風流韻事!爺爺,您快接著說!”
溫臨苦笑一下,順勢坐到正位的太師椅上緩緩道:
“你呀,還小呢,你將來若是被這般女子相中了,也會避之不及的!”
溫彥釗歪著頭道:
“這不是送上門的好事嗎,為何要避?莫非那個藍真兒長得不盡人意?”
溫臨搖搖頭笑道:
“釗兒這話可就大錯特錯了,那藍真兒是當時江湖上出了名的異族美人。”
“五毒門極善合歡魅惑之毒,這你應該知道。那藍真兒就算不用媚藥,也是媚態萬千,沒幾個男人能抵擋。”
“有句誇讚她的俗語,你可能沒聽過,叫什麼——若得真兒做新娘,身飼蛇蠍也尋常!”
“你小叔他啊,一開始也是與那個藍真兒濃情蜜意了好一陣。”
“為此,我還勸過他,若是兩情相悅不妨就定下這樁婚事,可誰知道後來……”
說到這裡,溫臨突然臉色一沉,深深嘆了一口氣。
溫彥釗眨著大眼睛聽得出神,見溫臨這一聲長嘆便疑惑地問道:
“爺爺,您為何有些傷感啊,後來呢?是不是小叔辜負人家了?”
溫臨擺擺手,苦笑道:
“那倒也不是,你小叔看上去放蕩不羈,整天叨貓逗狗沒個正型。”
“但我這個做父親的最是清楚,他心中有數,是個有擔當的漢子!”
溫彥釗更加疑惑了,小叔溫壺酒雖然嗜酒如命,又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
若論人品武功,放眼江湖也是數得上的人物。
“爺爺,小叔跟那個藍真兒,最後怎麼了?還有這本五毒門的毒經,又是如何在小叔手裡?”
“您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急死釗兒了!”
說著,溫彥釗便扯過一把椅子,坐到溫臨面前。
手中拿起茶壺,給溫臨倒了杯鳳山蕨耳。
溫臨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接著道:
“那年試毒大會,你小叔一招三字經,力挫唐門、五毒、雲枯、海沙四大派!”
“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給咱們溫家掙盡了面子!”
溫臨說到這裡,眼睛光芒四射,就連臉上深如溝壑的皺紋也隨著笑淺了許多。
“五毒門上到掌教,下至末位弟子,從來都是女子。”
“他五毒門的女子,個個妖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