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雲峰下的木屋中,一聲響亮的耳光讓屋外的劍奴為之一驚!
十幾年來,雨生魔對葉鼎之這個徒弟從未打罵過一次……
四名劍奴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都貓著腰偷偷湊到窗子底下偷聽起來。
(ps:偷感蠻重的!)
“葉鼎之!你現在的修為,有幾成把握從影宗和那些大內高手的手裡把那個姑娘帶出來?”
葉鼎之頭垂得很低,聲音更是小的可憐:
“一成也沒有!”
雨生魔聲音很冷,他眼中帶著幾分怒意,但一張臉上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那我再問你,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不帶那個姑娘出來。”
“去與她見面後,又有幾成把握……保證那些人不對你出手?”
葉鼎之依舊低著頭:
“這……我也難說,可是文君信上說,他父親易卜已經答應讓文君跟我見面了!”
“啪!”
葉鼎之的另一面臉頰,也印上了雨生魔的指印。
“可是什麼可是?”
“我雨生魔一生絕情冷血,怎麼會收你這麼個痴心痴情的傻徒弟!?”
(諸葛大橘:誰說雨生魔絕情冷血,他是少白世界第一好的師父,辛百草第二!(▽))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葉鼎之俯身對著床榻上的雨生魔一拜,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
葉鼎之收回邁出去的那條腿,轉過身來:
“師父……”
雨生魔從床榻上直起上身,一把拉過床沿的葉鼎之。
素手纖纖拂過葉鼎之紅腫滾燙的兩頰,雨生魔嘆了口氣從窗邊拿過殘缺的玄風劍柄。
從劍柄底下開啟,取出一支兩寸長短,上下一般粗細的淡藍瓷瓶。
“過來點!”
雨生魔一把拉過葉鼎之,指頭在瓷瓶口搽了搽,便在葉鼎之兩頰簡單塗抹了幾番。
葉鼎之只覺得兩頰一陣冰涼,隨後那火辣的疼痛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雨生魔把藥瓶塞進葉鼎之手裡,柔聲道:
“師父剛剛打疼你了吧,別怪師父!”
“我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不想讓你白白去天啟城送死……”
葉鼎之委屈地坐到床邊,師父的巴掌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畢竟半步神遊巔峰的巴掌,葉鼎之也是頭一次挨!
葉鼎之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雨生魔輕嘆一聲接著道:
“這藥是為師珍藏有些年頭的療傷藥,雖說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效果還算過得去!”
“師父剛剛打你,不是惱你不聽為師的話。”
“你的心現在已不在這兒了,別人看不出,為師一眼就看出來了。”
“天啟城對別人來說,是北離都城、遍地黃金!”
“可對你這個朝廷欽犯、葉家遺孤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
葉鼎之緊緊攥著那個藥瓶,手背上砸下幾滴清淚:
“師父,我……”
雨生魔有些疼惜地摸了摸葉鼎之的臉頰:
“不用說了,身在紅塵中自然看不透許多事。”
“可你別忘了,除了這個姑娘,你還有血親之仇未報!
“當初你十一歲拜在我門下的時候,是怎麼握著劍刃對我說的?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徒弟,師父這身修為是靠著對別人冷血,對自己更冷血才一劍一劍殺出來的!”
“饒是如此,依舊不能隨心所欲,因為比我雨生魔強的人還有很多……”
“葉鼎之,那姑娘若是當真傾心與你,縱然家族脅迫她嫁給別人,她也會以死相抗的。”
“把你的劍法練到南訣第一,才有資格去見她!”
……
稷州,巠陽城。
入夜,客棧里人聲漸漸稀疏。
一樓只剩下兩桌客人,小二哥也落得清閒,抓了一把花生跟賬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在座的客人中,除了一個獨自飲酒的浪客,另一桌是身著黑衫的兩個青年人。
青年人各自面前,都放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刃,像是一把短戟模樣。
他兩個一路從北方而來,身上都沾了些旅途的風塵。
兩個人要了一桌葷素菜餚,又上了兩壺花雕,吃得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