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李長生一劍掀起河水,今有溫彥釗雙掌橫斷羅浮。
不同的是,李長生只是讓河水凌空浮起。
但溫彥釗卻將羅浮河從中間阻斷,而後引向幾里之外的溫家外圍。
以內力精準操控河水,給埋伏在外圍的弓弩手結結實實洗了個大澡。
被河水當場淹死,或是被衝到山下的途中衝撞而死的也得有百十多人。
經過河水的沖刷,這些弓弩手箭壺中特製的硝石硫磺火箭再也不可能點起半個火星。
蘇信苦心孤詣的火攻,也被這一河之水徹底破滅!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也被溫家人盡收眼底,自天上倒灌而下的河水,著實讓負責警戒的溫烈嚇了一跳。
他縱身躍入正堂,將這一訊息稟報給了溫臨。
“什麼?你說河水從天而降?”
“沒錯,簡直就是神蹟,絕對是仙人才有的力量!而且河水正好把那群埋伏在外圍的弓弩手澆了個通透!”
“莫非是釗兒?可他為何不直接用毒呢?用毒多方便啊……”
“興許是小公子發現弓弩手藏了其他秘密,不然他不會多此一舉的。”
“嗯……有道理,釗兒不會做那些無用功的。”
“家主,步平叔已經備好了足夠一萬五千人的用量,阿良和我也備下了不少,就等您一聲令下!咱們溫家人就衝出包圍,直取蘇信北大營!”
“呃……我說你今天的衣服穿的怎麼鼓鼓囊囊的!”
溫臨苦笑著地看了眼面前的溫烈,溫家被數萬大軍威脅,這個十六少年的臉上居然看不見一點驚慌。
他的眼神裡,反而全是熱切的期待!
而且最離譜的是,本來精瘦的溫烈此刻全身上下居然鼓鼓囊囊,看起來十分滑稽。
溫臨很清楚,他絕對不是穿了不合身的衣服,那些鼓起來的地方肯定是藏了毒,劑量之大令他這個老毒物也為之膽寒!
溫家的毒素來以施毒隱秘、發作迅速著稱,像溫烈這種恨不得全身上下掛上毒藥的舉動,簡直是砸溫家的招牌。
不過換言之,他這一身劇毒,若是真在蘇信大營洩露,只需一陣風將毒吹散,蘇信的大營絕對會成為一座死營。
媽的,溫家的後代怎麼都這麼勇?這都是什麼好戰分子啊?
溫臨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他心裡既欣慰,又後怕。
看似不緊不慢,一副老好人性格的溫步平竟然花了兩天一夜,配置好了足以滅殺五千人的毒藥!
就連溫家最小的弟子,年僅8歲的溫良(溫小小)也跟著湊熱鬧,把自己周身能放毒的地方全塞了個滿滿登登。
甚至於腳後跟、耳朵眼、指甲縫這些細小的地方也不放過!
什麼百年老字號溫家?
簡直就是北離第一恐怖分子世家!
溫臨又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倒不是後怕,而是因為全家上下都已經進入了一級戰備。
只有他這個做家主的,居然一點準備也沒有。
“家主?咱們何時出發?”
溫烈雙眼炯炯,閃爍著熾烈的目光問道。
溫臨一臉尷尬:“呃……咱們等等釗兒吧,畢竟還沒找到關押酒兒的所在……”
溫烈聞言,眼神中的光頓時消散了,他有些失望地“噢”了一聲。
“阿烈,去繼續警戒吧,順便告訴你平叔和阿良,讓他們悠著點,別把嶺南變成一座死城,咱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了上百年,我還不想搬家呢!”
溫臨說完,揚了揚手,示意溫烈退下。
溫烈俯身一揖,略帶失望地道:
“家主說的是,我這就去告知平叔和阿良……”
溫烈挎起一張娃娃臉,退了出去。
正堂中,只留下一後背心白毛汗的溫臨。
“列祖列宗在上,若是我溫家的後輩在嶺南坐下了滔天大禍,全算在我溫臨身上吧!”
“唉,溫家幾百年行事低調詭秘,怎麼到了這一代全都大變樣了呢?”
溫臨獨自喟嘆著,卻不成想堂外傳來溫彥釗的聲音——
“爺爺,爺爺,我回來啦!”
“您猜怎麼著,孫兒我把羅浮河給掀起來了,那些埋伏在咱家附近的狗東西,還妄圖用火箭燒咱家的祖宅,讓我一場大水都給衝翻了!”
“爺爺,您老就在家裡歇著,我現在就直接去北大營,不就三四萬人嘛,只需一頓飯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