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們這裡要是有人病死了,你們會怎麼辦?”
“丟進糞坑裡埋了唄。”那男人退到了一塊照明石的下方,終於是看清了鐘鳴身上穿的衣服。
丫的不會是仙師吧。
“我記得有規矩,糞坑不是自己挖自己埋嗎?怎麼還有糞坑?”
“仙師說笑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連農具都收繳了,哪裡有本事挖開坑啊。”
這裡可是修仙者的挖礦都費勁的地方,別說凡人了。
“是我們考慮不周,糞坑在哪呢?”
“就在路盡頭,馬上就到。”
“不,是已經到了。”
一片懸掛的破舊衣服噴到了他的後腦勺,那是上一個死掉的難民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掛在上面當廁所的門簾。
“是你自己跳進去,還是我送你進去?”
“別別別,仙師,我檢舉!我檢舉其他的犯人,我能立功,別殺我。”
鐘鳴並沒有聽清他說什麼,那傢伙一腳絆在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上面,直接後仰摔了下去。
“啊,救命!救命啊!”
得,現在都不用審判了。
鐘鳴歪歪腦袋,曾幾何時,他和清溪鎮上所有的人一樣,期盼著青天大老爺能出現,現在,他也是青天大老爺。
鐘鳴瞥了一眼地上絆倒那人的東西,呵,是個人。
“欸,小孩,你的出示你的證件。”一個髒兮兮的小孩蹲坐在那裡。
“大老爺,官衙說的大難什麼時候能結束?”
“快了,已經進行了一半了。”
“那就好。”那小孩拿起竹片,鐘鳴沒有接過,看了一眼就讓他收起來了。
“小孩,你在這裡幹什麼?”
“幹活,換吃的。”
“乾的什麼活?”
“給人擦屁股。”
“為什麼能掙錢?”
“這裡沒有別的能擦屁股。”
“知道了。”
鐘鳴開始往回走,默默數著這裡的人數。
這次,他的長劍嘶鳴,和石壁不斷的摩擦碰撞出火花,發出難聽的聲音。
每個人在他走過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收起來腳。
他走到門口,站定。
數清楚了,女人和小孩加起來,比男人的數量稍稍多一些。
“砰!”
一拳猛砸在石壁上,所有人都轉過頭來,靠的近的甚至雙手抱頭,朝著角落裡一蜷。
“都給我聽著,”鐘鳴環視四周,沒有一個人膽敢和他對視,“從現在開始,只有女人和小孩能領取食物,一個女人或者小孩能領兩份食物,就是這樣,不服的現在就來問問我的劍。”
長劍猛砸在牆壁上。
“第二,誰再敢犯法,領飯時候的女人和小孩可以直接告發,士兵可直接逮捕,等候發落。”
這種事情,就只能和後面發飯的人說一聲了,雖然不一定能杜絕犯罪,但是為了不被餓死,男人們必須保證女人和孩子的存活。
走了,去下一間。
接下來的時間,鐘鳴走過了數條礦道,裡面的情況各異,有個地方甚至直接將竹片證明全部收集起來當作牌打,花費了他好久的時間才確認那些人的身份。
更不要說將竹片弄丟的、用來擦屁股丟進糞坑的、甚至當作貨幣用的。
也不知道圖個啥。
那些丟了證明的人,統一被鐘鳴塞給了門口的嶽開山,至於他是怎麼辨別對方究竟是不是難民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終於,鐘鳴走到了最後一個房間。
這裡他可熟悉了,和嶽行天比試的時候挖出來的,估摸著牆上還有嶽行天肘擊出來的洞呢。
剛剛查完嶽行天挖的,現在查他挖的。
他走了進去,這個熟悉的地方沒有多少人,看來那些官府的人也很頭疼。
當時為了趕上嶽行天的速度,他是側著身子挖掘的,這就導致這裡極其的狹窄,後面半段都睡不下人。
前面半段的人都檢查好了,出奇的順利,居然全都有證件,走到後面才知道,這裡有一位士兵在管理。
“為什麼你在這裡?”
那位士兵無精打采的抬頭看了一眼,整個人一下就精神了。
“報告軍士,這裡是富人區,這些都是地主富商的家眷。”
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悄聲補充道:“還有一些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