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查房!把證件都拿出來!”
鐘鳴粗暴的推開房門,裝著很兇狠的樣子,但差點被惡臭的氣味燻得破功。
眼前是一個圓房間,和他還在這裡幹活時一樣,難民們圍聚在這裡,簡單的環顧一圈後,鐘鳴頓時頭皮發麻。
這麼點地方擠了幾十個人,怪不得清潔空氣寶石沒有起效,幾乎是人擠人的睡在一起,難民居然有這麼多?
看來老百姓對於官府不是很信任啊,第一遍通知和組織撤離的時候有不少都藏了起來,最後被士兵們抓到的這裡。
“愣什麼愣,把證件拿出來。”
鐘鳴回憶了一下以前官老爺欺負人的場景,記憶比較模糊,沒有哪個衙役吃飽了撐的來找他“一戶侯”的麻煩,至多是路過看見的。
門口幾個難民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不動彈,中間幾個連睡得地方都沒有,想想一個大圓廳內,所有人頭朝著牆壁睡覺,站在最中間的人將要面對是幾十個臭腳的三百六十度熏製。
燻到現在,脾氣大得很。
最中間那幾個人一點都不客氣,粗魯的回道:“滾,你算老幾。”
“我家就我一個,你說我算老幾?”
鐘鳴一敲石壁,倒春寒入手,寒光逼人。
“家裡就你一個,你當然算我大爺啊。”
別問,問就是識時務為俊傑。
幾個人開始從兜裡掏出來臭燻燻的證件,而邊上躺著的仍舊全然當作沒聽見,接著裝死。
“出示證件,我的時間很寶貴。”
鐘鳴踹了一腳邊上的難民,見他還沒有反應,看來是吃硬不吃軟了。
微微抬起鉤鐮槍,朝著最近那個裝死的難民腿上一砸,槍鐏一下重擊在肌肉上,骨頭肯定是沒事,但絕對疼。
槍鐏,也叫槍纂,就是槍桿子末尾的一塊帶尖的金屬疙瘩,顧名思義,一個重要作用就是幫人攥緊長槍,不然打起來別人奪你的長槍,光溜溜的槍桿子豈不是別人一拔就搶走了?
另外一個重要作用就是在長槍折斷的時候,反轉過來當作武器,有總比沒有好。
對於凡人而言,還有配重的作用,但是在修仙者手裡就沒什麼意義了。
這個尖尖的玩意兒一砸,那人立馬“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都把證件拿出來,不然就是偽裝成難民的土匪,殺無赦。”
被打的凡人疼的嗷嗷叫,趕忙從衣服兜裡掏出來了臨時發的證件,質量極差,這些難民根本沒有資格用紙那麼高貴的東西,完全就是沒有處理過的竹片上刻了點字。
邊上幾人嚇了一跳,可是人多力量大,周圍幾個人都站起來了,反倒是沒那麼恐懼。
“你憑什麼打人?說他是土匪,有證據嗎?”
“老子的話就是證據,你猜上面的信我還是信你,我給你三息時間,馬上把證件拿出來,不然我當場斬殺你。”
鉤鐮槍憑空一閃消失不見,藏在袖口的儲物袋靈力流動,立馬換上了子母劍。
“仙師大人,饒命啊,仙師大人,草民不知是真仙親自前來,多有冒犯,恕罪啊~~”
膽敢開口質問的傢伙當場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他不知道,鉤鐮槍出現的時候就是給這些凡人看的,但是大家都躺著不理鐘鳴,就真中間的幾個看見了,也不做聲。
因為他們想的是:讓你們這些崽種臭腳燻人,讓仙師老爺把你們都劈了,也給我們騰點位置。
圓廳內的難民都無比的配合,仙師來到難民營的訊息也傳到了後面。
鐘鳴檢查完了圓廳裡的人後,向著後面的通道走去,就是以前礦工挖的礦道。
供兩人走都夠嗆的通道,現在邊上還躺著人,越往裡走氣味就越難聞,照明寶石也漸漸稀疏,黑暗且雜亂,像是棺材。
走了數十餘步之後,他隱隱聽見謠言停下了,不是因為前方沒有多少人,而是因為前方的人都難以開口了。
“欸,查房,把證件拿出來。”
“呃,水”那人仍舊躺在地上,勉強抬起手來,卻沒有拿東西。
褲腿上散發著噁心的味道,是傷口腐爛之後,爛肉和破衣爛衫黏在一起散發出來的氣味,讓人聞了就想吐。
因為無法走動,還混雜著排洩物。鐘鳴連搜身的想法都沒有。
遠遠看去,後面都是如此。
受傷的、弱小的都擠在長長的礦道深處,無他,不過是放飯點位於門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