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呆愣愣的，鐘鳴問一句他便答一句，也不知道昨晚的那股子犟勁兒哪裡去了。
水法，築基。
這倆玩意兒他都沒有囁。
他的靈力確實在譜牒上寫的水屬性，但是自己啥水法不會，連凝個小水滴都做不到。
真的是，我才修仙了一年.....
等等，鐘鳴恍然警覺。
才一年，我怎麼就到煉氣八層了？
他仔細一算，好像自己不是淋了甘霖就是靈酒喝多了，實打實自己修煉上來的也沒幾層。
那也走過了許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
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老道士傳授給他的法訣和碑師父給的天石雲母真的很有用。
道觀內有前輩百日築基，他這三百日煉氣八層也.....差的.....不大？
他倒吸一口氣，怪不得大家都喊我天才嘞。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體，嚴肅的問道：“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我.....我....”
“正面回答我。”
“我不知道。”
“那你就在這裡待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或者等不住要走了，和我說一聲。”鐘鳴轉頭就不再理他，對著方千千露出了惡魔的微笑。
下午，鐘鳴神清氣爽的收了拳頭。
“按照我們那裡的老說法，欺人者十倍還之，不過我也沒那麼古板，今日過後，就算是兩清了，再做事的時候掂量掂量，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非要挑事。”
鼻青臉腫的方千千躺在地上，說實話，這頓打吃兩顆丹藥就恢復過來了，就是對自尊心傷的有點大。
“別在這裡想算自己倒黴遇到了我，你遇到能治你的人的機率是百分之百，因為你見一個欺負一個，總有能接替你姐夫營長位置的人，是從新兵來這兒幹起的。”
鐘鳴廢了一番口舌，覺得口乾舌燥，鋪開了炊事班送來的伙食吃喝起來。
邊上的少年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不斷的瞥向這邊“看似很好吃”的飯菜，一下一下的咽口水，但是他並沒有張嘴討要。
小臉兒皺起，嘴巴死死閉著，恨不得不呼吸，這樣就聞不到飯菜的香味。
方千千覺得委屈，但是不得不承認鐘鳴說的是對的，“我姐夫好歹是營長，全營都得聽他的，這些年，他們也不敢動我，等我境界高些了，未必不能......”
“哎，看來是我的拳頭不夠硬啊，要不，你明天再陪我練一下？”
鐘鳴說完，正欲一口飯塞進嘴裡，只見前方的少年突然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鐘鳴面前，他站著比鐘鳴坐著還高些。
“怎麼？餓了？”
“大人，你說全營都得聽營長的，是嗎？”
“算是吧。”
他又轉頭看向方千千，“這位....大人，營長會被接替的，對嗎？”
方千千臉腫的不想再說話了，敷衍的點了點頭。
於是，這少年認真的對著鐘鳴說道：“大人，我想接替營長的位置。”
鐘鳴一口飯噴了出來，噴了男孩一身。
方千千更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接替我姐夫的位置？你先過我這關！”
那少年眼神之中的堅毅又回來了，堅定的看著鐘鳴，說道：“大人，只要我當上營長，是不是就能讓這大炮飛走，讓他們重建我的村子，讓村民們回來？”
“是的，不過那時候，可能過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了，你可能是個白髮蒼蒼的老爺子，村民已經化作冢中枯骨。”
他想了想，眼中淚花閃爍，但又強硬的憋了回去。
“那我能讓其他村子不發生這樣的壞事了嗎？”
“如果你成功的話，可以。”
“那這就是我的答案。”
“嗯，我知道了。”
鐘鳴繼續扒飯，心中所想之事卻是.....‘這小子比我當年強些，當時我還在道觀門口跪了半天，求著老道士幫我呢。’
他從腦海中使勁蒐羅，終於是找到了某次說書人的開場白裡有那麼一段話合適。
“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自棄者天棄......你既然有自力更生之志，便留在這裡當個雜役，若是有緣得本適合你的功法，你也可得道入仙籍，記住了，別地我不管，在我這裡，有多少本事，拿多少好處。”
鐘鳴話音落下，子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