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雙腿現出風火輪一樣的殘影,才好不容易一點點挪動至傳送帶的盡頭。
&esp;&esp;費力跳上前方的地板,土方得以大口喘著氣歇息,全身已經汗流浹背,感覺就像在困住手腳的沼澤裡滾過一般疲憊。
&esp;&esp;他低頭察看,好在懷中的你並未受影響,恬然閉著眼仍睡得很香甜。
&esp;&esp;——到底是哪個混蛋安的傳送帶!老子必須讓他切腹!
&esp;&esp;休整好後他起身繼續前進,順便在心裡把設定整蠱機關的人給狠狠問候一番。
&esp;&esp;但今夜遭遇的惡作劇還沒完,沒走幾步便是第二關、第叄關……&esp;什麼獨木橋大擺錘甚至轉轉盤都給安排上,令他產生自己像是誤入什麼闖關節目拍攝現場的錯覺。
&esp;&esp;隨著他克服萬難奇蹟通關終於接近你的房門前,土方看看你安寧祥和的睡顏,筋疲力竭之餘,還從心底湧上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嘴角難以抑制地上揚。
&esp;&esp;“嘛,至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之後再找到那傢伙算賬吧。”
&esp;&esp;他用止不住打顫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信心十足昂起頭顱繼續朝前邁進——
&esp;&esp;?!
&esp;&esp;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墜的那瞬間,血液裡沉睡的戰鬥本能猛然甦醒,促使他迅速舉高兩手,將誓要守護到底的人奮力向陷阱外扔去。
&esp;&esp;然後他了無遺憾地張開四肢,像個大戰後從懸崖墜落的英勇戰士那樣,準備迎接落地後粉身碎骨的結局。
&esp;&esp;“再見了,大家……”
&esp;&esp;已然接受這個設定,入戲太深的土方面帶笑容向這個世界深情告別,隨後慢慢闔上眼。
&esp;&esp;
&esp;&esp;大廳附近的廁所滿是酒精與嘔吐物的刺鼻味道,山崎不得不捨近求遠跑到屯所另一邊的廁所解決。
&esp;&esp;但他在返回路上看見匪夷所思的一幕——不知為何,自家副長與參謀雙雙癱倒在走道上熟睡,分別向前趴著和橫躺在地,姿勢一個比一個狼狽。
&esp;&esp;若非隔空聽見那一如既往的吵鬧聲,以及這兩人都一副醉醺醺的臉紅模樣,他真要以為自己離開的時候真選組是遭遇什麼催眠瓦斯之類的敵襲了。
&esp;&esp;發現這裡剛好是你房間的門口,山崎大致推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頗為無奈笑了笑。
&esp;&esp;“真是的,副長你這樣子,以後要怎麼保護好她啊?”
&esp;&esp;把昏睡的土方搬到走道一側背靠牆壁坐著,又將你抱進房裡放在床墊上安頓好,躡手躡腳做完這一切,他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鬼使神差般想要留在你身旁。
&esp;&esp;他覺得應是酒精給予的這來之不易的勇氣,抑或是上次不小心聽見沖田與你的對話而得知另一件真相,讓自己不願再繼續原地踏步陷入被動了。
&esp;&esp;——既然他們都可以,我也一定還有機會能夠做到。
&esp;&esp;不顧心臟跳得飛快,山崎微紅著臉閉上眼,下定決心給自己打氣,然後緩緩朝你俯下身去。
&esp;&esp;兩片唇瓣相觸的那刻,他聽見背後抽刀出鞘的動靜,將此刻被夜色包裹的靜謐與柔軟用尖銳的刃鳴聲劃破。
&esp;&esp;村麻紗反射出寒光的刀尖直指山崎的後腦勺,銀白色的刀身在昏暗的和室內分外顯眼。
&esp;&esp;“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sp;&esp;右手緊握劍柄費了好大工夫才沒有失去理智一刀劈下去,土方強忍滿腔鬱結注視眼前這一幕,頓覺胸口悶得難受。
&esp;&esp;明知故問,他心裡很清楚是從何時開始,更清楚導致這結果的人是誰,只是不願去正視和承認。
&esp;&esp;“當然是從海運屋事件之後。”山崎無懼直起身來,回過頭平靜面對距自己僅有一寸之遙的利刃,從容不迫作答,“還是被發現了嗎……不過,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esp;&esp;土方冷峻的臉有一瞬失神,隨後像是認命般慢慢垂下難掩落寞的視線,將村麻紗收回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