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轉向同一片夜空,彷彿在尋找某種慰藉和答案,“這是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唯一能做的事了。”
&esp;&esp;你回頭看著他,感到這番話令他那看慣了的冷峻側臉都變得柔軟與溫和不少,心照不宣微微一笑:“謝謝你,十四郎。”
&esp;&esp;他別過臉哼了一聲,像是不習慣被道謝,抬手摸摸後腦勺,耳根漸漸染紅:“明天還得早起趕路,別想太多了,趕緊睡吧……”
&esp;&esp;你微眯起眼,敏銳發覺面前的男人眼神正在亂飄,神情仍有些彆扭,顯然他心裡還藏著什麼話沒有說出來,便挑眉戲謔道:“突然間怎麼了?我感覺你還有話沒說完啊。”
&esp;&esp;臉色變得更加不自然,土方低頭沉默片刻,又抬眼小心看向你,最終嘆了口氣,決意問出那個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那個商人……坂本辰馬,他和你也是攘夷戰爭時認識的嗎?”
&esp;&esp;聽他突然提到辰馬,你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哭笑不得還是該感慨他這難得的坦率。只是那張臉上侷促的緊繃與掩飾不住的好奇,令你感覺就像看見一隻繃著冷臉卻努力裝作不在意的大狗。
&esp;&esp;有點可愛。但如果因此心軟把全部事實現在就告訴他,根本不現實。
&esp;&esp;不過,既然都被追問到這份上,也是時候該有所妥協,對他坦白一部分真相了。
&esp;&esp;在心裡作好權衡,你彎起眼眸,笑眯眯地點頭:“沒錯,那時候辰馬也是攘夷軍的一員,和我一樣主要負責後勤。但他在我退出以前,就丟下我們離開戰場飛去宇宙了呢。”
&esp;&esp;“果然啊。”土方聞言若有所思垂下視線,眼神黯淡苦笑了一下,“那傢伙看起來總是笑嘻嘻又傻乎乎的,讓人完全沒法把他跟攘夷聯絡起來,所以我才一直都不敢確定……沒想到真是這樣。”
&esp;&esp;“辰馬從以前開始就是那副蠢樣,我剛認識他時,也壓根不信那種白痴竟然會有打仗的才能,還懷疑是不是他家裡人搞錯了!”你看他那彆扭至極的模樣,彷彿空氣裡都漂浮著醋味,抬手掩住嘴,不由得笑得更歡,然後收斂起笑容喝了口茶,重又認真懷念道,“不過我後來才發現,他的確很有本事。雖然他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關鍵時刻卻意外靠得住。那種樂天派的性格掩蓋了太多東西……戰爭的苦難,手腕受傷再也拿不起劍,失去同伴的痛楚——他從來都不願讓別人看到他真正的脆弱。”
&esp;&esp;土方靜默不語地聽你輕描淡寫般的講述,幽深的煙青色瞳孔中難掩動容。
&esp;&esp;他不是第一次聽你提起那場戰爭的殘酷,卻在親眼目睹石川的死亡後,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到那些回憶中的重量。即便向來習慣壓抑自己的情緒,把真選組副長的責任和堅強扛在肩上,不容許露出絲毫軟弱,然而這一次,你的話語令他的心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與愧疚感充斥。
&esp;&esp;他曾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生離死別,但看到你這樣笑著回憶那些傷痛,他才意識到,自己並非如想象中那般無堅不摧。
&esp;&esp;比起聽過的空洞教條,他更相信眼見為實。石川也好,坂本也好,更重要的是還有她,都是真實存在和鮮活戰鬥過的人,而非什麼站在他對立面的“攘夷份子”。
&esp;&esp;即便理想破滅仍堅定不移捨生取義的勇氣,即便早已傷痕累累卻仍大笑著活下去的樂觀,與即便心懷陰影依然選擇守護同伴、不願讓沉重罪業阻礙前行道路的堅韌——
&esp;&esp;總覺得有點羨慕呢。
&esp;&esp;那種難以企及的光芒。
&esp;&esp;土方愣愣看著你,卻又感覺在透過你看一些別的東西,看到那些舉起刀劍立志保家衛國計程車兵,也看到戰場上無數燃盡生命的靈魂。他們或許本該是敵人,可現在,他卻能感受到另一種難以言喻的衝擊與矛盾,彷彿心底的某個角落正被它無意間輕輕撥動。
&esp;&esp;在這動盪的世道里,信仰與執念複雜交織,每個人都揹負著各自的重要之物。
&esp;&esp;他皺了皺眉,想要將這陣紛亂的情緒壓下去,可你接下來的話直白而真誠,令他無處可逃。
&esp;&esp;“我們當初都只是一群走投無路的可憐孩子。”你眺望著遠方的星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