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的語調極為沉穩，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不爭的事實。
&esp;&esp;石川卻不為所動，警惕盯著他。
&esp;&esp;“可我關心的並不是幕府的崩潰，而是我被幕府囚禁的同伴……為了他們，我什麼都可以做。”
&esp;&esp;“那正好，高杉大人便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他聽說你對江戶官員的動向很熟悉，只要你照我們的計劃做，釋放你的同伴不過是順水推舟之事。”
&esp;&esp;“這項任務是什麼？”
&esp;&esp;“綁架一位即將前往京都的幕府高官。”武市緩緩答道，聲音平靜不帶絲毫波瀾，“在京都將他扣為人質，用他來威脅幕府，換取你被囚禁的攘夷同伴。”
&esp;&esp;“用人質交換……？”石川眉頭一挑，若有所思道，“那如果失敗了呢？幕府會不會遷怒到他們身上？”
&esp;&esp;“成敗不過在一瞬間。”武市一聲輕笑，像是胸有成竹，“你的任務是確保官員落入我們的手中，至於後果……不是現在的你有立場顧慮之事。高杉大人從不畏懼失敗，他只關心這次行動能否給幕府一記重擊。”
&esp;&esp;石川低下頭，心中細細權衡著利弊。曾經信任過的老師就坐在面前，如今這番話語卻讓他隱隱感到威脅。
&esp;&esp;可他知道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在這越來越逼仄的局勢下，能救出同伴的方法恐怕只剩下這麼一個。
&esp;&esp;“我明白了。”石川抬起頭，堅定看向武市，“我會想辦法完成這項任務。不過，我希望高杉的承諾是真實的，否則……”
&esp;&esp;“石川。”武市打斷他，眸光冷靜且鋒利，“這種世道下，善惡對錯早已模糊不清。你追求的是正義，但別忘了，力量也是成就正義的關鍵。只要完成任務，你的同伴自然會得救。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終將在世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哪怕是以鮮血染就。”
&esp;&esp;石川默然聽著老師的教誨，心中卻無比動搖。這一刻，他分不清武市眼中的殘酷是他未曾察覺的真實，還是被戰火與仇恨侵蝕後的執念。
&esp;&esp;他緩緩起身，低頭道別：“既然如此……我會全力以赴。”
&esp;&esp;武市望著他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esp;&esp;“石川，你是否已經忘了？這時代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戰場啊。”
&esp;&esp;
&esp;&esp;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不斷敲打著院中積水的青石板，輕細的水聲在空中迴盪，彷彿織出一層薄薄的音幕，將午後喧囂的屯所籠罩其中。
&esp;&esp;土方十四郎單手插兜立於道場門口，陽光被雲層擋得透不進來，只有冷色的天光映在他嚴肅的臉龐上。未點燃的煙夾在他修長的指間，隨著手指輕輕轉動，那捲受潮的煙偶爾被風吹動，晃了晃，彷彿也在跟著他隱隱不安的心情起伏。
&esp;&esp;道場內，銀白的刀刃於空中劃過，凌厲劈開層層溼氣。刀勢迅猛而沉穩，每一擊都準確無誤，彷彿雨聲也隨著你的動作節拍而輕顫。像是沒有注意到土方的存在，你仍然專注於練習，汗水不斷順著鬢角滑落，卻絲毫不顯疲憊。
&esp;&esp;“喂喂，到底還要劈幾次啊？雨都快把院子淹了，我們該出發了。”土方這時開口催促，低沉的嗓音被雨聲襯得更為冷淡，卻又透著他習慣性的認真。
&esp;&esp;他的語氣裡混雜著不耐與擔憂，雖早已習慣了你練劍時的執著，卻又不得不提醒你時間緊迫。
&esp;&esp;你聞言停下動作，將刀收回鞘中轉身看向他，嘴角挑起一抹不以為意的笑：“擔心我練過頭沒力氣了？放心吧，我的身子骨比你想象得硬朗。”
&esp;&esp;“別太自信，任務中可沒那麼多時間讓你耍帥。”他輕嘆一口氣正色道，對你俏皮的調侃向來不知該如何應付，但不討厭。
&esp;&esp;掏出手帕將臉上的汗水抹淨，你走近他繼續打趣：“那副長大人可要看好我哦？別到時候被我一介新人搶了風頭。”
&esp;&esp;土方不再說話，無奈瞪了你一眼，煙青色的瞳中閃過一縷微不可察的溫柔。他轉身大步穿過院子，步伐沉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