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脫身之際,遇上許維的這一請求,巴不得地答道,
“請說,只要能幫到的,我一定幫你。”總算可以離開這許維了。
“我想請小姐幫我臨摹一幅畫。”
“臨摹?你怎知道我會畫畫”
“你那桌上那幅摹仿南宋馬遠的《寒江獨釣圖》就仿得非常的逼真。”許維指出了作者及年代。
“是嘛。”王聰兒有點驚異地望了望許維,沒想到此人也會懂畫,興起知音的感覺。在白蓮教內只有自己一人會畫畫,實在是無人切磋。
“你也會畫嗎?”王聰兒又問。
許維頭搖了搖,心說我會的是西洋畫法,根本畫不出正宗的中國畫法的意境。王聰兒臉上略呈失望之意。
“不過我會賞畫,我就認為你摹仿得確實是不錯,這仿畫的水平不下於劉之倐。”劉之倐乃是前清之一代名畫家,以臨摹前人之畫而聞名。
被許維一誇,王聰兒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微紅著臉說道,
“許大哥真是過譽了,我還沒達到那麼高的水準。”當然,人都喜歡稱讚的話語,尤其是女子。王聰兒被許維一誇,不由內心歡喜不已,滿面笑容地說道,
“許大哥,你儘管說吧,要我臨摹哪幅畫?”
見馬屁神功奏效,許維大喜說道,
“聰兒姑娘,我想讓你幫我臨摹出同是南宋出自張澤端之手的。。。”還沒說完,王聰兒先替他說了出來,
“《清明上河圖》?”
“正是,正是,沒想到聰兒姑娘這麼聰明。”
“這《清明上河圖》自從宋代傳至今後,便出過數十副的贗品,我也深入研究過一番。這《清明上河圖》一旦要臨摹起來頗費功夫,沒有十天以上的時間是難以完不成的。
單畫中人物就有五百餘人,而畫中所攝取的景物,又大至寂靜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聳的城郭;小到舟車裡的人物,攤販上的陳設貨物,市招上的文字,總之是雜而不亂。”
王聰兒又面呈難色說道,
“這幾日我正又有要事在身,不大好在此久呆。”
“聰兒姑娘,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呀。我的乾爹一身嗜畫如命,畫不離手。這幾日他突發疾病,人已是奄奄一息了,可他的心願便是一睹那《清明上河圖》,方可瞑目而去。百善孝為先,作為義子,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完成他老人家的這最後願望。”
許維說哭就哭起來,這可是半真半假。一方面為了博得同情,另一方面也真是想念起義父來了。回憶起張有全對自己的好,這淚便如泉湧般,想收還收不住了。
有時哭泣也是種發洩,把堆積於胸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後,許維內心反而更好受了些。
女孩子家總是心軟得很,被許維一哭,王聰兒倒慌了神了,趕忙說道,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們白蓮教從沒會哭的男子漢。”
聽了這句話,許維不由得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這是為乾爹報仇,沒必要想這想那的,有時只要能達到目標,非常的手段都必須用上,這也是許維一貫的行事準則。
王聰兒示意許維可以離開了,自己要靜下心來好好回想一下整幅《清明上河圖》行筆思路,好開始正式臨摹。
許維本意是想最後竊畫時也請王聰兒出馬,而後再一想,不太方便!人家王姑娘幫你仿畫,是為了圓自己義父的一個心願。那讓她去竊畫,又該用何種藉口?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怕到最後在王姑娘心目中自己就是個騙子!算了,就保持目前的這種關係吧!
許維輕輕地把門帶上後,便出了這客棧,現在要做的便是與普福府中的人搭上關係,先混進去再說。
注:
1、張有全案。
《清經世文編》記,山東昌邑縣的張有全攜帶食鹽20斤夜行,路遇巡役李蘭、錢濟文等,被疑為私販殺死。對於普通民人以食用為目的的買私活動,只要不超過一定數量,清代法律是不予以追究的,所以張有全是枉送了一條性命。但當官府審理此案時,錢濟文等說,“張有全不領官票,私買食鹽,於私販出沒處,輪挑夜行,雖非必死之犯,究繫有罪之人。”為自己的兇殘辯護。
此案充分體現了不明鹽法的百姓所受到的殘害。張有全喪命的山東萊州府屬昌邑縣,鹽斤足供本境民食,雍正八年,河東總督田文鏡因登、萊、青三府所屬各州縣鹽政廢馳,課絀民困,題明革商,將三府所屬之蓬萊等16州縣鹽課攤入地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