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於鳳陽宮中,直到開始商議聽政十皇子人選,才在楊慎等一干力保太子的大臣的力薦之下,將其招了回來。
而這一次太子回來之後,在外人面前依舊是那副溫文守禮的樣子,但是在獨處的時候,卻是表現的異常之暴躁、狠辣、霸道,更是透著一股對正德皇帝的深深怨毒!
第二次被廢之後,竟然是姓情大變。
其原因,就在於鳳陽宮中的經歷,說得好聽點兒是囚禁於鳳陽宮中,實則是被幽閉於一個只有三丈方圓,兩間小屋的小院兒裡面,整整兩年,根本就沒有讓他出那個院子。夏天熱死,冬天凍死潮死,四周都是高牆,抬頭只見巴掌大的一片青天,除了一頭被囚禁的雍王妃之外,連跟第二個人說話都難,而且那些看守的錦衣衛,得了江彬的授意,對他們也是時常虐待辱罵。
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支撐兩年沒被活生生的逼瘋逼死,雍王的心智已經是足夠的堅定了,若是一般人,根本撐不下來!
而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定然都是出自父皇的授意。甚至被召回來之後,正德皇帝根本都吝於見他一面,甚至根本不准他進宮,更不准他面見母后!
如此之刻薄寡恩,簡直是世所罕見,當然,其中那位被後宮贊為賢良淑德的劉貴妃,是在其中出了大力的。
有這般地獄一樣的經歷,也難怪雍王會變成這般摸樣,皇家本就是恩情淡薄,什麼父子親情,什麼綱常倫理,都被雍王給扔到了一邊。他現在甚至恨不得剝其皮,啖其肉,拆其骨,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一陣沉默,雍王忽然開口道:“老三收了孫言之送上的寇白門的事兒,查清楚了麼?”
“查清了,收到訊息之後,我親自回了一趟京師,主持飛羽詳查此事,用了三曰的功夫,查明確實屬實。”那陰沉沉的閹人嘶聲說道。
“三曰的時間,太久了些。”雍王淡淡道:“看來這兩年孤不在京師,他們都懈怠了些。”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場著人殺了三個敢於頂嘴、辦事不利的頭目。”那閹人的聲音越發的陰測測的了,更是多了幾分狠厲的殺機。
雍王卻道:“這差事,你辦得很好。孤王手底下這些刀,也該打磨打磨了,磨得快些,才好殺人!”
他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斷然道:“示意幾個低階的御史,正月'***'朝會之後,彈劾潞王!”
那閹人也是為之一驚,臉上陰冷的表情也是一滯:“現在就發難,是不是太急了些?”
從他說這話時候的語氣來看,頗有些不以為然,由此也可見得,他和雍王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上下級而已,更像是合作者那般,上下等級並非是多麼的森嚴。
“以前我那般謙讓,換回來的是什麼?”雍王回頭盯了他一眼,眼中閃爍著毒辣辣的光芒:“是眾人的欺辱,父皇欺我,劉貴妃欺我,就連我這些好弟弟們,都是以為我軟弱可欺!第二次被廢,固然是因為父皇惡我,但若是沒有老三和老十七從中作梗,有怎麼會那般順利,就讓人給抓住了把柄一番彈劾?”
他目光閃爍,沉聲道:“仗著兩度身為太子打下的基礎,佈下的人脈關係,還有嫡長子這個身份擺在這兒,這朝堂之中,還是有許多臣工是支援與孤王的,尤其是首輔楊慎,工部尚書潘季馴等人,對孤都是力保,但是像他們這般的老臣,已經是極少了。若都察院那幾位,都是牆頭草見風倒的貨色,現在他們依附於孤,但是一旦孤顯出不願與人爭之消極態勢,他們心下失望,定然轉投他人門下!孤現在,就是要做出這個樣子來!就要讓這些臣工,讓孤那些弟弟們知道,孤,可不是隨便拿捏欺負的了!”
“這朝爭也和打仗一般,軍心士氣,是頂頂重要的一條!孤現在的所作所為,便是給那些支援孤的人大氣,壯我方之士氣!這些臣工看到希望,才不會走,其它的臣工瞧到了,才會投奔到咱們這邊來!這個道理,你明白了麼?”
“放心,我這就去辦!”那閹人點點頭,陰冷道:“三曰之後的大朝會,潞王難逃一劫,谷王必定也趁火打劫,這一次,被訓斥禁足就算是他命大!”
雍王微微一笑,笑容中竟有云淡風輕之意,他忽然長長的吸了口氣,將身上那一股狂躁狠辣的氣息收了起來,轉眼間,又變成了那個溫文謙和的君子。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裡發寒:“這只不過是開始而已,孤王這些弟弟們,會一個個收拾的。這會兒大夥兒都以為局勢未定,不敢輕舉妄動,殊不知,此時先發制人,正是最佳時機!這幫小崽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