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騎士大聲叫道。
“他孃的,這是咋回事兒?”
“難不成那幫狗崽子知道咱們要去,放火把屋給燒了?”
“去×你×媽×的吧,二狗子,你晌午那頓酒還沒醒吧?除了你誰能幹出這等蠢事兒來?”
“你個狗×的,敢罵老子,找打是不是?”
“都他×媽×的別扯淡了,怕是走水了,還是趕緊稟報大人。”
隊伍中頓時是一陣慌亂。
眾人七嘴八舌的罵道。
這吵吵的聲音也驚醒了轎子裡面的那位,他帶著濃濃睡意的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頭咋回事?”
一個軍官模樣的上去恭敬的答話道:“百戶大人,弟兄們見前面有濃煙和火光,正是紅松鎮的方向。”
“嗯?”簾子被掀開了,露出了裡面一個胖子。
這胖子身材矮矮墩墩的,而且不是那種很結實的矮墩,而是肥肉太多的緣故,他的腰圍幾乎能和身高比肩,渾身上下的肥肉哆哆嗦嗦的,一張肥臉上滿是橫肉,擠得兩個眼睛都是眯成了一條縫兒。他長的也是白白淨淨的,若不是身上穿了一身兒明軍將領的鎧甲,還真看不出乃是一個軍漢。明明就是一個富家翁麼!
“著火了?”這胖子軍官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氣急敗壞道:“那他孃的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給燒成了精光咱們還撈什麼?”
“還是大人您高明!”這小旗一愣,然後便是豎起了大拇哥:“小的這就去吩咐。”
說罷便是大喊道:“走,快些,跑起來,別他孃的墨跡了,快點兒。”
在軍官的催促下,這些明軍果然加快了速度,一溜煙兒的小跑著向前趕去。
只不過這樣一來,那幾個轎伕可就不能保證轎子的平穩了,顛兒啊顛兒的,把那胖子軍官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都發綠了,終於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大吐了出來。
緊趕慢趕的,還是用了足足兩盞茶的時間才趕到,諸多明軍駐足在距離紅松鎮很近的一座小山包上,看著下面正在烈焰和廢墟中呻吟的紅松鎮,都是眼睛有些發愣。
“不可能是走水啊?若是走水,能把整個鎮子都給燒了?”
“他孃的,真他孃的晦氣。”那胖子軍官連胸口的煩悶感覺似乎都察覺不到了,極為靈敏的一個翻身從轎子上竄下來,指著下面的紅松鎮便是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狗×的,這次老子足足使了五十兩銀子才從千戶大人那兒撈到這個差事,本來尋思著這紅松鎮富裕,能多撈幾個錢兒。真倒黴啊!怎麼這個時候著火了?”
遠遠的,許是有鎮中的百姓看到這些明軍,便都是跟見到了主心骨兒一般,幾十個百姓踉踉蹌蹌的向著這邊跑過來,那些明軍立刻上去大肆呵斥:“站住,你們這些賤民,原地站住,不得衝撞了咱們大人!”
隔著十來步遠,百姓們跪了一地,幾個上了歲數兒的鄉老上前哭訴道:“大人啊!你們可來了!”
那胖子軍官抖了抖袖子,威風八面道:“問問他們,怎麼回事兒?”
幾個鄉老被帶上來,哭道:“大人,俺們是這紅松鎮的百姓,那些殺千刀的女真蠻子,他們打過來了!把俺們房子都給燒了,人也給搶走了,值錢的都給搶走了!”
“什麼?女真人打來了?”那胖子軍官方才還是威風八面,現在卻是變得面色如土,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四下裡看了看,慌亂道:“那些蠻子呢?”
“走了!走了有半個時辰了,不過他們搶的東西太多,還掠了大批的百姓,定然是走不快的,大人您現在追還追的上啊!”幾位鄉老哭道。
一聽這話,那胖子軍官立刻是長舒了口大氣,至於這幾位鄉老說的那關於‘追’的任何話,他當然都是自動過濾了。
“大人,咱們怎麼辦?”之前說話的那小旗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些人已經是沒什麼油水兒了,咱們要不要?”
他的聲音有些哆嗦,顯然是怕那些女真兵捲土重來得怕的厲害。
“扯淡!誰說他們沒油水兒了?”胖子軍官回頭罵了一句,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這些百姓,眯縫著眼道:“你們所說的,怕是有些不盡不實的,傳本官的命令,把所有的百姓都招來,本官要一一問話,為你們主持公道!”
“是,大人。”
這幾位鄉老大喜過望,趕緊回頭召集人把倖存的百姓都給招來。
紅松鎮乃是大鎮,十幾個村子,足足有三千餘人,雖然是給女真人殺了不少,又掠去了不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