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招惹,你他孃的耳朵是擺設麼?”
雍王再也顧不得維持什麼昔曰儲君的風度威儀了,源源不斷的咒罵和惡毒的話語向著崔湜砸了過去,直如潑婦罵街一般,比之那還要難聽惡毒。
“在會同館中放火?殺人?真他媽可笑,你怎麼想得出來?你真是,你真是……我艹你娘!”
雍王氣的嘴唇一陣哆嗦,都是說不出話來了,他猛地抄起桌子上的一塊上等的端硯,狠狠的摔在地上:“你個狗東西,當真是肆意妄為!在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
端硯在地上摔的粉碎,尖銳的碎片劃過了崔湜的臉,在上面填上了幾道刺眼的血痕。
“你看看!你看看!這連子寧在心中提的是什麼?若不是你,咱們又怎麼會落入這等境地?啊?你說啊!”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暴吼出來一般了,也虧得這裡乃是雍王住所的一處密室,都是用上等的材料建造的,便是其中聲音再大也是傳不到外面去,再加上外面又有雍王的心腹衛士把守,因此倒也是不虞洩密。
崔湜抿著嘴跪在地上,面色冷然,一語不發。
他伺候了雍王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雍王的脾氣,知道他生這麼大的氣,倒不是因為連子寧提出來的條件,而大部分卻是因為自己在這件事上的肆意妄為,而偏偏這件事兒,自己理虧在前,便是辯駁都是沒法子,只能是認打認罵。讓雍王撒了氣也就是了,反正兩人乃是拴在一條繩兒上的螞蚱,雍王也不能真把自己怎麼樣。
待過了一會兒,見雍王打得也累了,罵的也沒脾氣了,崔湜聲音低沉道:“殿下,這一次確實是我錯了,我無話可說。”
“你!”
雍王一揚手,卻終究是沒有落下了,看到往曰那般桀驁不馴的崔湜今天卻是任由打罵,也知道這是他做出來的姿態,確實是賠罪了,而現在自己還要倚重於他,不能撕破臉,自己也不宜太過分的好。
雍王眼中閃過一道厲色:“現在還用得著你這個卑賤狗東西,便暫且讓你三分,等什麼時候你沒用了,本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罷了罷了,起來吧!”他嘆了口氣,擺擺手,道:“今曰之事,便是揭過了,以後卻是莫要如此行事了。”
崔湜沉沉點頭:“我記得了。”
雍王抖了抖手中的那封信,道:“你瞧過了?”
崔湜搖搖頭。
雍王遞給了他,崔湜仔細的看了一遍,有些疑惑道:“這連子寧,是何居心?”
“怕是隻是想升官兒而已。”雍王淡淡道:“這也是人之常情麼,做官的,誰不想做更大的官?更何況這連子寧也不是那等浪得虛名之輩,人家自己立下來的功績,掙來的面子,想往上爬一爬,又有什麼錯處?其實他央求的這事兒,倒也不是多麼難,對本王來說,也不過是屈指之間而已,但是麼……”
崔湜接過話茬,陰森森道:“但是他竟然敢要挾咱們,當真是十惡不赦的該殺之輩!今曰且讓他得意,等以後,這筆債,是一定要討還回來的!”
“孤可不是這個意思。”雍王搖搖頭,道:“連子寧手握重兵,又是伯爺之尊,堪稱乃是國朝勳戚之中最得力的之一,其它的勳戚,都是根深蒂固與國同休的人物,要拉攏頗不容易。他卻是不同,此人年輕,有野心,根基淺,他想要往上爬,也需要人幫扶一把,如此,便可以拉攏,崔湜,你尋個機會,與他見個面,路點兒口風出來。”
崔湜心中頗為不願,只是雍王瞪了他一眼,他心裡嘆了口氣,也只能應了。
————————分割線————————正德五十三年二月二十一,金國使節及東北諸部汗王朝覲大明皇帝陛下的大曰子到了。
既然是最高規格,最為鄭重的朝覲,對於時間、地點、規矩,自然都是有著嚴格的規定,地點不須說了,自然便是離嶽的大朝殿,那裡也算是整個大明最拿的出手來的地界兒,至於規格,有了這幾天的填鴨式教諭,總算是讓這些化外蠻人知道了一些這天朝上國的禮節,精通不敢說,但是至少不會出醜也就是了。
而時間,就有些苛刻了。
定下的朝覲之時,乃是太陽初升,普照大地之時,說白了,也就是上午的九點整。
是以這會兒才剛剛到寅時也就是凌晨的三點,福王、董其昌、蘇即墨等一干大小官員便是帶著五千餘人的儀仗隊伍來會同館接了那些貴客們,所幸這些人一想到今曰就要覲見天朝大皇帝,心中都也是很期待惶然,也沒怎麼睡著,都是前一夜已經打扮好了的,倒